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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今日来的目的,便是告知你们陛下有何用意。”

温尧掸了掸指尖沾上的水渍,理了衣袖,肃正道:“黄册库有彭延担罪,重录籍册一事又能延后,再加之龙体抱恙,于冯氏而言,眼下最紧迫的威胁便只有监察院的审查,然而审查却也迟迟没有一点风吹草动,你们认为益忠侯和寅王当会如何?”

温开森先接道:“人急造反,狗急跳墙,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自然是要将他们的心养得安逸一些。”

温尧侧目看了他一眼,温开森便识相地噤了声,只默默地在旁举杯抿着热茶。

但确实是如温开森所言,刘昭禹这么做就是在宽冯氏的心,以达到他欲擒故纵的目的,他要利用自己这些年装傻充愣所造的假象,顺理成章地欺瞒过冯若平,毕竟再荒唐昏庸的事落到他刘昭禹身上,都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他既然会让温尧来带话,必然是有事要交托给他们,江时卿猜到了些许,便问:“温次辅接下来要说的可是关于‘证据’的事?”

温尧说:“是,不过我要说的也就只有一句话——沙蛇可捕。”

袁牧城和江时卿的视线几乎是同时撞在一起的,但流露出的讶异也仅藏在望向对方的眼神中,没有遗漏出半分。

可温尧能捕捉到他们之间的默契。

他看了那两人一眼,缓缓说道:“你们也不必惊奇,沙蛇一事虽是陛下提的,但阇城潜入了大渪内线一事,姜太师原先便寻我谈过了,也正是应他所求,我才肯插手此事,不若我今日缘何放心当着江公子的面说这些话。”

闻言,江时卿心绪微动,他念及姜瑜,几乎是每日每夜的。

他不知姜瑜在离开阇城之前还特意寻过温尧,所以如今再从温尧口中听到那个称呼时,他没有一点准备,心中为那人留的一隅之地竟也空乏得有些不安。他伸指摸着杯身,只好多喝两口热茶缓了些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