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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傍晚时打着了鱼,就在外头生火烤了两条,吃了个饱后才从河边回来。

“图个久别重逢的畅快罢了,自我们各奔前程后,就再没如此过了,”徐玢喝了几口水,语气又沉郁起来,“我还以为就要遗憾终生了,这么多年都不敢到你那衣冠冢前看一眼。”

姜瑜说:“谈这个做甚。”

“不谈这个了,”徐玢指了指他今早带来的酒坛,说,“咱们喝酒如何?”

两人尝着酒水,在兴头上时便拍掌对诗,有时将那桌面拍得震响时,烛火也跟着晃荡。几番下来,两人手掌拍得通红,握着酒杯时还直发麻。

徐玢笑着饮一口酒,说:“与川,你还记得上回我们喝得这般酣畅,是何时了吗?”

“好久以前了,记不起,”姜瑜叹笑一声,“记不起了。”

徐玢独自怅惘,望着墙面上映出的两个身影,说:“也是,转眼都是二十二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言辞激进,惹得先生发怒,遣我远赴西北思过,你前来送我,寒天冻地里咱们窝在那茅草屋中靠饮酒取暖,聊得畅快时直拍桌板,闹得邻里难眠,半夜还举着灯来叩门。”

姜瑜说:“那时年少轻狂,有大把豪情壮志可以挥霍,如今……罢了,罢了。”

徐玢忍不住去看他,眼里落了些隐隐晖光,就这么一时的冲动,他在想,大概他徐伯瑾还是贪图眼下这点欢愉的。

他对着姜瑜说道:“那时我若没走成,或许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