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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府中,陆天睿拨弄着从胡晌房里搜出的血衣和绳索,说:“胡晌房里搜出来这些东西,怎么说?”
袁牧城嗤笑一声:“近来这些案子用来诬陷人的手法愈发蠢俗了,弄件血衣,弄条绳索便想要证明他是抛尸的案犯了,真够草率的。”
今日国子监一闹后,监生都被放了出来,袁牧城也寻了个时机同陆天睿说了许弋煦一事,听得陆天睿身起一阵寒意。
“你还是觉得许弋煦有问题?”陆天睿问。
袁牧城说:“不是觉得,是肯定。”
陆天睿无奈道:“但胡晌实在过激,在场又有数百双眼睛盯着,许弋煦眼下确实是为了平息动乱才杀的人,要说他是自保,也无可非议。”
袁牧城问:“听闻他是徐太尉的学生?”
“是了,”陆天睿说,“若有徐太尉作保,把他说成是功臣,也没人能提异议。”
如今袁牧城已经能确定了,许弋煦便是那晚跟着江时卿而且还掳走了崔承尸体的人。但许弋煦一个区区学正,无钱无势,更不可能养得起死士,冯氏也不可能会向他透露沙蛇之事,除非他身后还有个靠山,所以徐玢和冯氏同盟的事基本也能锤定,只是不知道徐玢和许弋煦是不是一伙的人。
袁牧城沉思道:“这可不就是他的目的吗,但徐太尉若是未参与此事,不应当会蠢笨得觉察不出端倪,反而还甘愿当他上位的踏脚阶石吧。”
陆天睿说:“一切还得看明日朝堂上是怎么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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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许弋煦在都督府中被问了一日的话后,便沐浴更衣了一番,才又衣着齐整地去了一趟太尉府。
徐玢正在书房里理着案上的笔墨,听闻几声轻叩后,望了一眼门上映出的人影,便应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