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最后两个字咬得亲昵,外表也伪装得很漂亮,就像个干净单纯的善人,就连笑容也是灿烂的。
可江时卿却从中觉出冰凉,而且是一种诡异到渗入骨髓的凉意。
“哥哥。”
这辈子只有一个人这么叫过他,还是在九年前钟鼎山带着重伤的他途经萦州的时候。
那时,一个满身血污的少年被他们搭救后便跟了他们好几天,可却在某天早晨突然不见了踪影,后来便再无音讯。
跟着他们那会儿,少年不依赖钟鼎山,也不跟着顾南行,独独每日每夜都要贴在江时卿身边,就连夜晚也要依偎在他身旁。
也不管江时卿发烧还是昏迷,那少年睡前总是要凑到他耳边唤好几声“哥哥”,才会乖乖地钻到他怀中入睡。
但那少年的亲近是不寻常的,江时卿当年便能感知到。那种亲近即便是放在与自己亲密无间的亲朋好友身上,都太逾矩。
“客官,东西都给您装着了,您拿好。”掌柜上前递了东西。
江时卿接过手,泠然道:“下回有话直说,不必跟着。”再也没应一句,他走到柜台前结了账,便离了寻珍斋。
许弋煦伫立在原地,看着那人自门边飘扬而过的衣袂慢慢消匿于人海,眼中的笑意跟着渐渐结上了霜。
“生分了啊。”他低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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