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袁牧城的话,温夫人点了点头:“是这么个说法,只可惜他们二人生在官宦之家,一举一动都牵涉到上一辈的利益,所以开森如今还不知怎么同他父亲开口说这件事,毕竟年初外头还传着陛下要为宋姑娘指婚一事,开森他父亲不想掺进那些个纷争中,怎会同意开森寻个兵部侍郎的千金当好友。”
袁牧城知晓温夫人的担忧,温开森同宋韫的事眼下还不宜让温尧知道,至少在温开森自己还没想清楚要不要交代之前,他最好都装作不知情。
“您放心,我这嘴就同灌了铁,决计是透不出风的,”袁牧城说着,手指在礼盒上头点了好几下,才问,“不知舅父可还在府中?”
温夫人说:“在书房练字呢。”
袁牧城登时露了个笑脸,说:“那我去同舅父叙叙旧,就不在这儿扰您了。”
温夫人叹笑一声:“去吧。”
温府的书房陈设规矩,同江宅比,少了几分雅趣,袁牧城从窗外走过时便打量了几眼,见温尧提笔在纸上落下一道墨痕,便快步走到门前叩了叩。
不多时,里头传来一声:“进。”
袁牧城推门而入,正合门时,温尧悠悠地写完一个字,抬眸看了一眼,问:“骁安怎么来了?”
“昨日打扫府邸,寻见一锭徽墨,便想着带给舅父,可我托人带的御州小食还在路上,今日就先把墨带来了。”袁牧城走近了,把装有徽墨的礼盒轻放在桌沿。
温尧抬手示意他坐下,才说:“近日朝中事务杂多,可有扰到你?”
袁牧城在温尧眼中向来都是一个浪荡性子,于是他也没多掩饰,掀起衣袍便坐下了:“那倒没有,我这几日清闲得很,御州营又有老爷子和大哥坐镇,近来也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