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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被一柄飞刃传来的纸条引到礼陈寺后山的崔承,正端详着纸条上的字迹出神。

后山风轻树静,仅一点蹄声都能听得清晰,崔承将纸条收入袖间,紧盯着渐行渐近的马匹。

坐在江时卿身后的颜凌永瞧见林间的人影,惊惶地喊出了声:“怎么还有一个!”

崔承霎时便意识到了不对,扯过系在树干上的缰绳,蹬上马便追了过去。

颜凌永时不时回首看着紧追的身影,急道:“他瞧见我们了,怎么办啊?”

江时卿一言不发,只专心策着马。身后的崔承咬着不放,江时卿却丝毫不见慌乱,一边带着那人在林间穿梭,一边眼观四处。

颜凌永将箍在江时卿腰间的手搂得更紧,也不顾帷帽上的黑纱有多迷眼,直把脸埋往那人的后颈。

马头忽而一个急转,江时卿趁时掰扯开扣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抱着道旁的树干离了马背。仅刹那之间,他抱着树干顺势旋身,一个横踢直冲向追在后头的崔承。

崔承还骑在马上,迎面便是狠力的一脚。来不及反应,他下颌受力,整个人往后倾去,直直地摔下了马背。

颜凌永身前没了人,紧赶着伏下身去寻缰绳,控住了马后便回身去寻江时卿。

待他到时,只见崔承已没了意识,正瘫软地靠坐在树干旁。

颜凌永下了马,又不敢靠得太近,便只远远地站在马边问:“这人,是死了还是晕了?”

“不用管他,过会儿我会解决,”江时卿取下了崔承的佩刀,又将腰间的迷香放到他身上,才直走向马匹,兀自上了马,道,“上马。”

“哦……好,”颜凌永听了他的话,又看了几眼后,便上了马,“那咱们快走吧。”

远去的马蹄声潜入黑夜,同样混在夜色中的是一柄直插在崔承心口的飞刃。刀刃处无声地淌着鲜血,不一会儿便随着没了声息的尸体僵在月色下,冰冷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