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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敬望着那个决然离去的背影,终是在这长夜之中失了归处,孑然一身。

——

两日后,余敬移疾,向吏部递了辞呈,解冠归乡。

雇的车马在天明后便载着他出了城。车轮时而硌到沙石引得车里颠簸,余敬将包袱垫在身侧,一路合眼靠坐着,然而一个急停,他朝前倾去,猛然清醒。

听不见声响,他掀帘出半个身子,却见到骑马拦在前路的许弋煦。

“你来做什么?”

许弋煦双腿轻夹马腹,带着马缓缓挪到车旁,笑道:“这些年得师兄照顾,正言特来送师兄一程。”

余敬不愿理会他,示意车夫继续赶路,而后松开帘子,退回车里。

“师兄这就想走了?”许弋煦在车外悠然道。

听着他的语气,余敬心中陡然生出一阵诡异,他再次挑了帘子,抬首看着那人,问:“你什么意思?”

“有些话不问清楚,师兄走得甘心吗?”许弋煦笑得淡然,却挑衅。他轻跃下马,从袖中取出一锭白银将车夫打发到一旁,而后抚着马鬃有意地挑弄抖动的马耳,自顾自笑着。

看着马匹,余敬骤然间记起自己此次动手的源头便是许弋煦同他说的那番话,一阵骇怒现于心头。许弋煦转头看了一眼他逐渐崩坏的神情,轻声道:“瞧,还是要师弟来提醒你。”

余敬猛地掀帘,自车上跳下,指着人斥道:“我怎么会没想到,竟是你——”

许弋煦睁着一双清澈鹿眼,无辜道:“啊,我怎么了?”

余敬上前几步,咬牙道:“那日你是故意到我房里说了那些话,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