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页

——

回府后,袁牧城没有进屋,而是立在冷风中清醒了许久,江时卿的味道早已散得彻底,只剩念及那人时的情动还在胸腔中迸跳。

他当真是疯了。

可方才发生的一切全都是真的。

难解的欲望和难分的纠缠并不是毫无痕迹,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失控了。

在御州的这些年,血腥味太重,重得他失了嗅觉,忘了澡豆的清香本不该混着血味。握起长刀,披上战甲时,他甚至还要忘记自己是谁。

他太想做回袁牧城了,以至于将敛了八年的欲望释放在江时卿身上时,就像走失许久后终于寻回家的犬。

他想染上熟悉的味道,太想了。

可风一吹,味道就散了。

袁牧城这么想着,低头嗅了嗅只剩凉意的衣袖,转头迈回了屋里。

——

春寒料峭,小雨也飘了几轮,破霜而出的嫩芽带着新绿,瞧着生动。方才结了国子监月末的小考,监生便从学堂倾出,个个手上都多少沾了些墨。

理完纸卷后,余敬便捎了些小食回了寝屋,也才坐下喝了一盏茶的功夫,许弋煦便提着食盒进了门。

“正餐吃这些能管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