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城也没再说话,又行了一段后,才在江宅外头渐渐停了马,而后便持着那动作静止在了原处。
见人半晌不动,何啸唤了几声,才把人唤回神。
袁牧城吐了一口寒气,道:“想喝酒了。”
“我去买。”说着,何啸拉过了马头。
袁牧城转头叫住了人:“酒肆都关了,去哪儿买?”
何啸这才悠悠地抖了抖缰绳,把马带了回来。
夜冷雪寒,二人铺了半身霜雪,氅衣湿得发重,在雪夜中各自浸着严寒静默不语。
忽有一人自街角转来,提灯撑伞走到江宅前叩了门。
片刻后,吱呀声起,大门开出了缝,一把素伞携着寒雪露出,随后而出的提伞之人却让袁牧城沉着的心瞬时破出冰雪,回了些暖。
江时卿仅在中衣外披了一件大氅,草草地拖了双靴便出了门,颊边还留着在屋里煨出的红,可一碰见寒那颜色便淡了,让人瞧着心里发软。
接了送来的信后,江时卿便也觉察到了不远处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顺着望去时,仿佛隔着的飞雪都被那人的目光融了一些。
他抖着雪撑开了伞,轻提着快沾地的衣摆往那边走去。
伞沿抬起,江时卿自伞下微微仰着脸,问:“翾飞将军与何副将怎的落了这一身的雪,在这儿可是有事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