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页

何啸顿了一顿,才道:“主子,是御州送来的家书。”

“我进阇城都三个多月了,老爷子终于想起我了,”袁牧城满脸悦色,摊了只手掌出去,道,“哪儿呢,看看?”

何啸垂首:“没了。”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引得袁牧城心口一空,直问道:“什么叫没了?”

何啸说:“驿使在途中遇到暴雨,马匹打了滑,独独王爷送来的信浸了水,字糊得看不清,纸张也破了。”

袁牧城暗松了一口气,却立马又被烦闷填满了胸腔。

“怎么就偏偏是老爷子的信浸了水?”袁牧城问。

“王爷让驿使送了郡主亲自做的御寒衣裳,信包在里头,马打滑时驿使还带着御州的战报和公文,便急着先护那些信件,一个没顾好那包袱便落了水沟,捞起时都湿透了。”

“信呢?”

闻言,何啸将手从后背伸出,递上一沓破皱的厚纸。

袁牧城接来细细翻看,那信封都开了口,里面的纸张好坏都有,可墨迹晕了一片,字都看不清几个。

“御州到阇城一个来回都要大半个月,这信说毁就毁了。”

只要想到袁皓勋是算准了日子才托人送来家书,可还未到他手中便已泡成了一堆废纸,他这郁闷里头还生出些委屈。

此时,家仆来报:“二公子,马已备好,可以入宫了。”

袁牧城小叹一口气,便把纸张折起,揣到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