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卿起身理着坐得有些发皱的衣衫,道:“没什么好处,就想报些旧日恩怨罢了。”
顾南行抬头看着他,问:“你与这人有什么前尘旧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是没说过。不过今日这事我没打算告诉任何人,你全当不知情便是。”江时卿说完便要离身。
顾南行追着问了一句:“那你报的是恩是怨?”
江时卿转了头,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猜。”
等了半天,江时卿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走了。
见江时卿和絮果走下楼,顾南行抱臂靠在门边沉思,他在十七岁时与江时卿初遇,那时的江时卿方才十五,有关于那人更久远的事他不清楚,钟鼎山和姜瑜也不完全清楚。
从前他们在鹤谷生活时,江时卿常缄默着,不提过往也不言心事,平日不是跟着钟鼎山练功,就是和姜瑜在房中念书,每次接了杀人的活儿,回来沾一身血也不吭声。那人的心肠好像硬得很,只在捡了絮果回来后才软了些。
可自从进了阇城,江时卿和他人的来往倒是密切了不少,虽是为了帮助姜瑜和那位不曾露面的谒门庄庄主,但他总觉得江时卿所做的每件事多少还与他不曾提起的某些过往有关,却又无从得知。
就这么想着,他又觉得江时卿都是死过好几回的人了,总是要有些想活下来的理由才能求生。至于那些理由是什么,他不愿说便罢了,毕竟在这谒门庄里头的,又有几个是没死过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