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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牧城才行完跪拜礼,刘昭禹便起身下阶:“骁安回来了,快起来,三四年未见,没想到铠甲比阇城的水土还养人,看你这模样,是愈发俊气了。”

袁牧城笑道:“陛下说笑了。”

刘昭禹拍了拍袁牧城的肩头,叹息道:“看看,若你大哥没伤,你也该比他高些了。”

闻言,袁牧城一语不发,只沉默地望着地面。

“瞧朕,这时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刘昭禹摆了摆手,转身走回殿上坐下,“怎么样,朕听闻这次你带领暄和军把那铁狼军队的首领斩于马下,不逊于先帝在位时靖平王领战的风采,靖平王教得好啊!”

袁牧城说:“陛下过奖,保国安民本是暄和军的职责所在,也是臣的职责所在。”

“此次大胜,朕定要封赏。暄和军远在御州,朕已下令犒赏,待选个日子,朝中设了庆功宴,你这个大功臣可要给朕赏个面子啊。”

袁牧城跪谢:“陛下有赏,臣自当受领,以敬隆恩。”

刘昭禹见他又跪,说:“骁安,朝中文臣不讲礼数,动辄得咎,你就不必如此了。”

“陛下……”

常公公作揖,才要开口劝谏,刘昭禹不耐烦地朝他摆了摆手。

刘昭禹在位五年,继位时不过才二十二,也正因为年轻,这位新帝耽于享乐的种种行为都受到了朝臣的宽容,可五年过后,唯一得到改变的只有权力的倾斜。皇帝有帝位在身,但大黎臣民效命的实际却是颜、冯两大势力。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刘昭禹也是,可这位傀儡皇帝似乎从未想过要改变这个局面。

刘昭禹望着袁牧城,本想说些什么,临到嘴边时却改了口:“好不容易盼你回了次阇城,便多待些时日再走吧,朕身边的故人,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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