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顺着水流进了下水道,哗哗的水声扰得他心中烦闷。
啐了最后一口漱口水,转身时看到贺加珏从棚子里也钻了出来。
大概是里头气温比较高,憋得面颊通红,学着也不穿上衣了,跟窦刻对视时还露出个人畜无害的微笑。
这种感觉真他妈勾人。
窦刻抹了把脸,克制地收回视线,先进了屋。
他的反应搞得贺加珏一头雾水,这人怎么莫名其妙地心情又不好了。
寂静的深夜里,从草丛中,从墙缝边,传来连绵不断的蛐蛐声。
窦刻半躺在炕上,手里捏着根烟转来转去,低头一直在看手机,贺加珏坐在小凳子上晾头发,却感到气氛有些说不上来的微妙。
屋里只有一台小风扇,座在炕脚的位置。
贺加珏有些热了,见窦刻正认真的盯手机,他便悄悄脱了鞋,坐在离风扇最近的地方,翻看自己这两天的画。
“啧。”
“……”贺加珏闻声挺直腰背,没等窦刻说下文,就认怂般从风扇前挪远了。
窦刻拍拍身旁的褥子,说了句:“睡觉吧。”
等贺加珏躺好了,窦刻才拉动头顶的绳儿,“啪嗒”一声,屋子里陷入了黑暗。
耳边是属于另一个人微热的呼吸,无法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