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前的门还是老一套的枣红色木门,残破的早已阖不到一起,两扇木板就各自与墙壁牵连着蜘蛛网,就这样脆弱而顽固地倾斜树立。
窦刻结实的臂膀稳稳地托住贺加珏的大腿,两只手朝外悬着空,避开了大腿内侧滑腻腻的肌肤。
而贺加珏则安静地趴伏着宽厚的肩膀上,某佳牌香皂的清洌揉杂着汗水以及阳光的潮气将他环绕。
背上驮了个人,况且还是个成年男性,窦刻却能稳当当地连上五楼,气息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在这里住的时间不算短了,照理说左邻右舍打照面的机会不会少,可毕竟是流动人口集结地,能像他一样久住的还真不多。
这一路上,旁人看见了也只是低声议论两下,再匆匆离开,大家都不相熟,没有一位上前打招呼。
窦刻侧着身子不断与他人错开距离,走过了逼仄的楼梯、玄关过道,终于抵达了他的小单间。
整个卧室的空间不大,但好在窦刻的个人物品算不上多,且都摆放整齐。
室内卫生也保持的不错,是有些让人刮目相看的程度。
不经意间,贺加珏被墙壁上悬挂的老式挂钟而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个深木色的矩形方匣,悬在墙上略显的陈旧笨重,匣内摆钟左右摇晃,发出匀速的滴答声,清脆却不显聒噪。
他没见过这种木式钟表,觉得稀奇便多看了几眼,直到身子切切实实地挨到了扁硬的竹凉席时,才移回目光。
贺加珏坐在床沿,一双脚虚空局促着,小幅度地并到一起,悄悄地搓了搓。
他仰头看了眼身前的男人,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喉咙,想要开口要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