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阵,又一声哨响,浮光放缓了速度,带着两人在一处水渠旁停下,掠影已经寻了一处未结冰的活水,周砚景抱着温池雨下马,浮光去了掠影处一道饮水。
这样的疾驰,温池雨自己是绝对不敢的,觉得过瘾极了,浑身都热乎起来,将兜帽一摘,揪着周砚景大氅边缘说:“先生明日再带我骑马。”
周砚景点头,帮她理了理因兜帽而凌乱的发髻,垂首轻吻她泛红的眼尾,缓缓道:“温旭楚来了,淼淼要见他吗?”
一如在皇城中对温国公府的态度,温旭楚的事情他也不打算瞒着。
久违的名字让温池雨晃了片刻的神,拧着眉犹疑地问:“哥哥不是在书院做学问吗?”
“淼淼若想见他就亲自问他,不想见他我就说与你听。”抚平她蹙起的眉间。
温池雨勾着周砚景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潋滟的眸光依赖地看他:“先生告诉我吧,我好有个准备。”
周砚景寻了片背风的小坡,将大氅铺到地上,牵着她坐下,简单将温旭楚这一年在顺州的荒唐行径说与她听。
温旭楚本就是文弱书生,追了他们十几天,又要时刻注意他爹有没有追来,吃不好睡不好,被野风吹得黑瘦,温池雨来见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他一见到温池雨激动得跑上前,周砚景略微抬眼,一边的护卫立马上前将人拦住。
“哥哥你来做什么?父亲母亲在家中定要着急了。”
温池雨不理解他跑来做什么,顺州的事情已经解决,他留在皇城,不管以后愿不愿意继续科考,父亲都会妥善安排好他的后路。
“怜儿叫花娘卖去了梁州,我不能不去救她啊,池雨你让景王帮哥哥寻寻怜儿,好叫她少吃几天苦。”说到心上人,温旭楚撕心裂肺地跪倒在地上。
那怜儿就是引起人命争端的女子,温旭楚和顺州一土财主争她,他虽贵为温国公嫡子,但山高皇帝远,且他在外面胡来不敢叫家里知道,那土财主一点也不畏惧他,逼迫怜儿当他妾室,后那土财主死于怜儿身上,他为保怜儿平安将人命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