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以筠赌气背过身去,皇祖母明明是故意为难她,娘亲要操持今日上元宴哪里脱得开身,爹爹满心满眼都是娘亲,上元佳节他哪里肯让母亲一个人留在皇宫。
太皇太后失笑,赵嬷嬷瞧着郑以筠的肉脸蛋气得鼓鼓的,给她出主意:“长公主与驸马不陪你,小郡主可以去找景王舅舅呀。”
不提小舅舅倒还好,一提起他,郑以筠更提不起劲,小舅舅不知怎地,原来只是有些冷淡,不愿同她胡闹罢了,这几日突然冷漠起来,脸色沉寒,生人勿进的模样,叫她不敢靠近。
可她真的好想去见识一下宫外的上元节是何等景象!
母亲那边是不可能了,郑以筠直接去了她的驸马爹爹那边,求他陪她出宫去。
驸马郑开是幼帝太傅,这些日子都陪着幼帝在勤政殿读书。郑以筠进来的时候,幼帝挂着泪,救星似的看着她,示意她赶紧救救他。
幼帝周承州比郑以筠还小上两岁,过完年才七岁,登基时才将将学会走路,是郑开与周砚景一点点为他开智,教导他帝王之道,说一句亦师亦父也不为过。
郑以筠来前,周砚景正考他政事,周承州说了好几种见解,都不如意,眼见着周砚景面色慢慢沉下来,他包不住眼泪,掉了几滴下来。
这下更糟,连一直笑着的郑太傅都敛起脸上的笑意。
“皇帝弟弟,怎么又哭啦!”郑以筠掏出帕子帮周承州擦眼泪,动作娴熟,似乎对皇帝掉眼泪一事见怪不怪。
要说周承州这皇帝当得实在辛苦,夙兴夜寐不说,连眼泪都不能随意流。偏偏他是个水做的,遇上什么事都爱掉几颗金豆子,为着这个受了不少太傅和小叔叔的教导,可真为难死他了。
“筠儿,你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