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来没看时旭白和乔斐牵着的手,直接说事。水晶吊灯上的装饰刺进肉里是小事,那些只是皮肉伤,看似血糊糊地吓人可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好,只是会不会留疤的问题。
骨头万幸没有被伤到,最严重的是小腿挫伤导致的肌肉内出血。当小腿肌腱被吊灯砸到时,腿部肌肉被挤压到腿骨,筋膜破裂而导致的大量出血。
医生说完后,两人心中都有个同样的问题,可时旭白却没有勇气问出口,他自以为胆子很大,可是面对着病床上单薄的男孩,他还是丧失了所有积攒的勇气。
最后是乔斐先开的口:“医生,我以后还能跳舞吗?”
他很平静,好像根本不是在问自己的情况,问的是隔壁毫不相干的病人一般。
医生正在检查他小腿上包扎的纱布,闻言也没抬头,只是把滑下鼻梁的眼镜往上推了推,道:“跳舞?不好说,还要看看恢复程度,走路没问题,别担心。”
对于一个不跳舞的人来说,可能能够正常走路就已经足够了。
但是对于一个舞者来说,跳舞或许和走路同样重要。
“这几天要住院观察,不能喝凉水,不要过多说话,吸入烟尘过多,你的嗓子也受了点伤。”医生嘱咐完就走了,把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时旭白重新走回到床边,在乔斐旁边坐下。
“医生……应该不能对病人撒谎的吧?”乔斐没看他,侧头盯着外面顺着窗户生长的常青藤。
他许久也没有等到时旭白的回答,只好回头,用指尖碰碰他的手背,“你在替我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