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走到平面上,刺眼的光亮猛然照下来,显然这个地下室比外面的晴天白日还亮堂。
李淅川走在前面,摸索着已经走到了门前,却被身后的混子一把搡到了墙边,“你在外面等着!把他看好了!”
混子低声嚷了句,随即哈着腰敲了敲紧闭着的房门。
李淅川倚着墙角站着,趁混子们不注意,抻开了眼上蒙着的黑布条,透过条缝隙看着门口的动静。
除了没有真正的太阳照着,这里布置得和地上别墅没什么区别。
怪不得白梁毅逃跑来了这么个地,他还以为这位第二大帮的帮主此刻正伪装成渔民顶着大太阳钓鱼,没成想他此刻还抱着美人沉浸在温柔乡里。
“吵什么吵?”门里传出白梁毅的声音,粗旷的嗓音里带着怒气,一嗓子嚷得恨不得让头顶的挂灯有些摇摇欲坠。
当然白梁毅开口的声音并没有这么厉害,只不过真是把门外的几个混子吓到了,两条腿打颤着,上下嘴唇也不自觉开始哆嗦,“帮主?门外来了个小子……说是找你有事……”
混子趴在门缝,悄声悄语地又唯恐屋里的人听不清,躬着身子要把脸怼到门把手上,说着还恨恨地扭头剜了李淅川一眼,这小子真没眼力见儿,非得大早上来,这不是故意找不自在么?
屋里沉寂半天没回音儿,混子还躬身站着,耳朵贴在门上,后脚尖正踮着,看着颇为滑稽,活像一只挠脑袋的猴儿。
李淅川懒得看他这副谄媚样儿。这帮混子,在外面混得不像个人,在窝里又怂得比不上狗,夹着的尾巴恨不得夹断了。说得好听点儿,挺有喜剧效果;说得难听点儿,他好像是赶着来看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