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哪能知道。”
男声明显有些不耐烦了,“不说事我就挂了啊。”
周宪起道了声打扰了挂掉电话,心里涌起滔天巨浪。
谁也没想到一场简单的乡下调研,会成为送他上路的屠刀,而平日里和善的同事居然会对他痛下杀手。
周宪起扶着脑袋坐了下来,这一切带给他的冲击实在太大,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裴丽提前下班,拎着午饭回来了,刚进客厅就看到他光着脚站在地上,目光茫然,苍白无措bbzl。
“怎么不穿鞋?”
她放下晚饭走了过去,念叨他:“你这样发烧会更严重的。”
周宪起抬眼看向她,眼神里飘过一丝陌生,往后退了一步。
裴丽马上察觉出了不对劲,这感觉太熟悉了,就好像她穿书过来第一回 正面对上周宪起时的氛围。
她心一凉,也没再上前,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失忆后的这不到一年的记忆被过去二十多年的记忆积压的只剩一个小点,脑海里被大量的记忆填满,被背叛被谋害的场景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周宪起几近崩溃,勉强稳住身形,轻声道:“我全都想起来了。”
裴丽脸上血色尽褪,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梦境终于要醒了吗?
一切都结束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她心仿佛破了一个洞,呼呼往外漏风,良久才找回自己声音,恭喜他:“恢复记忆是好事,之后你就能找回自己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