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一直等到听雨将事情做完,才开口。
“你为什么没有拆穿我?”
坐在石栏上的他,忧郁中,看着天空。
“你不想告诉我为什么,所以我也不会给你原因。”
“你处心积虑的计划,到底想得到什么?”
“为了一件不存在的东西。”
听雨伸出手,暮春的残花落在掌心。
“有些事情,我一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我害怕你不能承受。”
“还有什么不能承受,我早就看见了毁灭,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
“我要告诉你的,是一个残酷的真相,关于赛亚瑟的真相。”
手掌的花瓣被揉碎,花汁残在掌心,于是,手指也有了暮春的气息。
“难道说——”
“其实,跟在你们身边一百多年的赛亚瑟,是个活死人,他的肉体,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接近疯狂执着让他活下来了,虽然肉体已经死亡。” 听雨只是看着黑夜,竟不愿意回头。
“是怎样的毅力让他的灵魂掌控着已经死去的身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温顺是坚强的,在他的温柔近乎卑微下,藏着将命运扭曲的疯狂。”
“你的眼睛很清澈,但不是心灵清澈带来的清澈,你的眼睛没有感情,只是将我们希望看见的东西反射。”
莱特转过身,抛下了他。
“我不能相信你的话,你的眼睛尚不能表现你的心,我又能相信什么。”
“你怎么看我,我也不在乎了。”
听雨闭上眼,暮春的花雨点般地落下,缀在衣服上,泛起残碎的痛。
温顺驯良,是天人们对东君的评价,他太温顺了,竟没有人看见他温柔的皮肤下流淌的疯狂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