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琦年不能当场发作,只好请几位大人退下,等待明天的结果。
因为事情出乎自己的预料,王贤等人退出时愤愤不平,也有不少义愤之语。
“几位大人,是不是觉得今天的事情很不顺心意?”
丁彬小人得志,更加得意洋洋了。
“其实呢,你们的奏本确实是才华横溢,所列罪状,也是条条切中中心,如果我不是昨天就得到了你们的奏本的副本,今天的我,已经被你们的奏本送进不知道什么地方了。但是,这一次,我赢了,我已经为自己辩驳了,你们,输定了!”
谢鸿险些吐出脏言,但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好了,我不会痛打落水狗的,我给你们一件东西,看完这件东西,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丁彬将奏本的副本取出,扔给他们。
“这次可是天意了,连天都在帮助我,果然,我上承天意,下应民心。你们就慢慢忙碌吧!我要回去庆祝了。”
只看一眼,王贤便笑不出来了,他认识这字迹,这是——
王贤的脸色甚至有些痛苦了,他将这奏本的副本扭成一团,拂袖而去。
“输不起还要和我斗,真是可笑之极!”
丁彬继续冷嘲热讽。
“好了,几位大人们,不打扰你们了,我们父子这等十恶不赦的罪人,还要赴宴呢。”
琦年看着两本奏本,很是头痛。
八位驸马提到的丁家父子的罪证,琦年也都不陌生,无非是:结党营私、党同伐异、私刑逼供、屈打成招、目无尊上、肆意妄为,这些事情,任何一个权臣都会犯下,本就是“告诉乃论”,偏偏这八位驸马大玩文字游戏,罪名可轻可重,只看这话怎么说。
加一分便是死罪,死无葬身之地的死罪;减一分却是无罪,闭门思过罚饷银的无罪,其间的分寸拿捏,也是一门学问。
丁彬父子也是个中高手,他表面上自请有罪,实则避重就轻,将八位驸马的控诉变成宵小之徒的无耻诬蔑,甚至暗示八位驸马党同伐异,对太子摄政一事多有不满,其心当诛。
琦年知道,他最大的敌人是琦岳,有蒙族支持的琰王站在琦岳的阵营里,各地的将军,至少表面上支持的人也是琦岳,局势对琦年不利。
在这种时刻,他不能处分丁家父子,丁家父子是他最可以倚仗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