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也不知道该不该出言解释,好像不管他解释还是不解释,这件事都说不清楚了……
好在医生拿这么高的诊疗费,早就学会装聋作哑,他很快就给陆平写好了病历本,又开了两管新的外用药。当然,他们也不需要去楼下亲自取药,自然有专人帮他们把药膏打包好,送到车里。
他们走出诊室时,陆平还有些气鼓鼓的。沈雨泽戳了戳他的脸颊,觉得手感很不错:“怎么了?”
陆平躲开他的手:“你刚才在诊室里为什么当着医生面乱说?”
“我哪有乱说?”沈雨泽明知故问,“刮台风那几天,咱们确实睡在一起啊。”
“那是学校安排的!你说话只说一半,让别人听到了,会以为咱们在……”
“在什么?”
“……”陆平不吭声了。
沈雨泽催促他:“现在是你说话只说一半了。”
陆平明知他在给自己挖坑,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跳:“……别人会以为咱们在‘搞基’。”
说出那两个字时,陆平的声音压得特别低,囫囵含在嘴巴里,仿佛说的声音若大一些,就会把某种透明的泡泡戳破。男孩的目光向旁侧撇去,不好意思看沈雨泽的眼睛。搞基这种词汇,对于高中生们来说并不陌生。在校园里,只要两个男生关系亲近,都会被其他男生盖章“gay里gay气”。还有男生们特别喜欢玩的“阿鲁巴”“叠叠乐”,更是基情四射,让人看着脸红,但从来没有人会把这种玩笑当真。
陆平回忆一下自己和沈雨泽这段时间的交往……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交往有些过分紧密了,和班里其他男生都不一样。他们就像是黏在一起似得,他会记得沈雨泽对什么过敏,沈雨泽也会记得他随口说出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