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家伙。”巫维浅低语,惋惜的语调但嗓音冷淡,这句话真正的含义是遣责黎凯烈,还是说别的,含义不明,躺在沙发上的男人抓住揉弄他头发的那只手,一下子拉下,巫维浅被他拉倒在身上,两个人在沙发上开始了一场打斗。
“别说他,看着我,我饿了,亲爱的维……”啃噬他的手指,黎凯烈坏笑靠近他,“今天晚上怎么喂饱我?”
“没人陪你疯。”巫维浅摆脱他的纠缠,笑骂一句,踢开黎凯烈从沙发上下来,刚好有敲门场响起。
沙发上的男人看着他的背影,半睁开眼,灰绿的眸子退下笑意目光深沉,为什么他不利用背后的人脉和一些高层人士的把柄去解决这件事,而是放任奥文做出决定,巫维浅没有问原因,是巫维浅没有想到这点,还是因为对他的信任,理解他为什么做出这种决定……
他从巫维浅身上看的到背负永生的痛苦,但任何时候,这个总是做出最恰当的判断,站在局外观察人性,显得那么游刃有余,但难免也有寂寥,黎凯烈早就决定,他会替他填补这份空缺。
第116章 外景
只不过出色的人要想不被人注意很难,被他从幕后拉到台前的巫维浅,不光被他欣赏,还有别人也抱有非常明显的好感,而且完全不吝于表示。
“有事吗?”房门打开,巫维浅边整理着身上的衬衣,恢复了令人感到倨傲似的冷漠,门外的男人正是源千造,他总是西装革履,典型成功商人的模样,面对给人一种很难对付感觉的巫维浅,他露出一丝日本式的谦逊笑容。
“听说你们上午出去了,真是不凑巧。”源千造笑的时候显得特别真诚,无论是看到巫维浅整理衣服的动作,还是看到里面沙发上横躺的黎凯烈,他的表情都没有一丝改变。
巫维浅只是动了动眉毛,黎凯烈在房里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慵懒的姿态悠闲,充满力度的视线却穿透了所有阻隔,无法忽略的存在感。
源千造低头看了看门廊下的米灰色地毯,抬起头的时候,被东洋墨水染黑似的眼睛划过一道异样的色彩,“我还以为你对那栋建筑很感兴趣。”
巫维浅似乎从这句话还有源千造的表情里察觉出某种特别的暗示性,但再仔细看,这个日本商人还是保持着原来的表情,于是他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感兴趣的人是雷德。”
他说完就要关上房门,源千造的手扶住门框,似乎觉得遗憾,隐约闪烁的目光从面前这个男人的脸上划过,“你真是个难以接近的人,维尔特,如何表达友好才会被你接受?”
“我既不会和你做生意,也不想和你做朋友,除了这两样更不可能有其他关系,你的友好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我要它做什么?”巫维浅直视源千造说出实情,他似乎并不是刻意要打击对方,也没有特别显露刺人的嘲弄表情,但正因为说的这样理所当然,而比任何一种表达都让人察觉他的不屑一顾。
房门里的客厅沙发上响起大笑,充满男性魅力的笑声,一点都不加掩饰,黎凯烈的笑声多少让源千造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想到当初被巫维浅冷嘲热讽多少次才得以和这个男人接近,黎凯烈的笑声里又多了些深沉难辨的意味。
不是任何人都能接近巫维浅,而不被他的冷漠刺伤的,如果当初不是他另有目的,强硬的闯进这个男人的领地,令他爆发从未有过的怒意,从此引民了之后的一系列交集,也许他和巫维浅至今还是两条不会相交的平等线。
“我们今天没空,等有空的时候再去拜访。”走到巫维浅身后,圈住他的腰,言辞语气礼貌的无可挑剔,于此相反,把衬衫穿出褶皱却能散发凌乱颓废之美的某位巨星动作放肆的贴着身前男人的脸,贪狼之眼散发出电力的同时也隐含黑暗的涌动。
门里门外,他们甚至没有请客人进门,源千造没有当场翻脸,他的涵养功夫可以说是心机深沉的证明,也可能是商人本来就擅长的表面功夫,巫维浅似乎没有察觉空气中的暗潮汹涌,拨开黎凯烈在他颈边造成微痒的半长卷发,“我明天有空。”
“好的,那么由我来通知雷德探员,他给了我名片。”源千造找到台阶,适时的退出舞台,转身告辞。
黎凯烈一直盯着源千造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走廊拐角,才收回目光,鼻尖在巫维浅脖子后面暧昧的轻轻摩擦,“你知道我明天有安排。”
“替代的女演员找到了?”巫维浅关上门,黎凯烈随着他的身体移动,环住他的手臂没有放开,变本加厉的加上了另一只手腕,“麦凯金找到伦敦的朋友,他这次也许会用英国女演员。”
“在伦敦找朋友推荐,确实比从纽约重新物色来的方便,英国女演员的加入能制造话题性,对这里的歌迷来说也更有亲切感,不错的方法。”拉开黎凯烈的纠缠,巫维浅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背后的男人如影随形,黎凯烈很享受刚才的姿势,这一次躺下索性把头枕在了他的腿上。
巫维浅眯起眼,枕在他膝盖上的黎凯烈就像一只大型的肉食动物,肌肉下蕴藏着猎豹似的爆发力,顺手摸了一把敞开的衬衫下露出的胸膛,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想到什么,又把刚点燃的烟掐灭了。
黎凯烈挑来一眼,他一扬手,被烟盒扔回桌上,“二手烟对你没好处。”
他可以不在乎一手烟二手烟或者任何一种毒气对身体的影响,但黎凯烈是个歌手。
“维,你是不是越来越爱我了?”肉麻的话从黎凯烈嘴里说出来效果始终和别人不同,深邃的目光轻易就能制造高热,他微笑着拉下巫维浅的脖子,些许邪气和危险不驯蓦然闪过,“单独行动对你也没好处。”
“你明天有你的安排,我也有我的,你到这里不是来度假。”拍拍黎凯烈的脸,他无情的提醒。有时候巫维浅会怀疑这个时常有恶劣表现的男人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让酒店大赚一票,不知道包下套房的源千造会不会后悔自己这种“示好”的方法。
“那我问你,如果我和另一个男人单独出去,你难道不会担心?”柔和的语气里有过于不安定的躁动起伏,黎凯烈的视线逼近,巫维浅想了想,“不会。”
颈后的手腕突然用力,他这才慢慢扬起眉梢,“你对女人的兴趣多于男人吧?”
这不是黎凯烈想要的答案,低低的发出哼笑,这一方强硬,不依不饶,另一方终于放松口风,气定神闲的给出答案,“好吧,我会有点不高兴。”
“只是一点?”黎凯烈还是不满意,露出牙齿的笑容,如果兽类随时能把人撕裂。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是巫维浅的喜好和选择,款式简单随性,不讲究硬挺程度和裁剪,而是用面料成分凸显品质,高级丝织品和上等精棉的混合,配比适宜,穿着舒适,但白色在黎凯烈身上并没有任何纯净的效果,反而更彰显其下的危险和侵略性,邪恶又性感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