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面色铁青,撑着的手指不住地打着颤:“对!有很多人!他们比我勇敢,他们走出来了,他们无所谓。可我不行,我不行,齐溪,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的!你说你懂我,你怎么懂?你只知道我的想,却不知道我的怕。”
“陆修远,我知道你怕什么,你怕你失败,你怕做了你父亲最讨厌你做的事,你一边觉得对不起父亲。”
“别说了!”
“一边又觉得愧对你母亲的期望。”
“别说了!齐溪别再说了!”陆修远大喊道,他捂着耳朵,面色可怖,整个人像是一棵被暴雨打凋零的树,簌簌地颤抖着。
“于是!”齐溪上前了一步,强行挪开了他的手,“于是你不去复健,干脆让自己瘫在轮椅上,这样子你就有借口告诉你的母亲,是因为你不能走了,才不能跳了。”
“闭嘴!你闭嘴!”
“你热爱跳舞,热爱舞台,才会在三楼一遍一遍闭着眼睛跳舞,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在想象自己在舞台上吧,陆修远!”
“我叫你别再说了!”陆修远随手拿起床头的手机,狠狠地砸了过去,准确无误的砸到了齐溪的额头,温热的液体从额心缓缓流了下来。陆修远愣住了,身上的暴戾消失得无影无踪,手还保持着扔东西的姿势。
“陆修远。”齐溪没在乎自己头上的伤,只是把手里那本子递了过去,“看看吧。”
“齐,溪”陆修远想要上前,可自己动不了,只能伸着手,“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