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内,又被说蠢,又被说是狗,安蒂斯忍不住了,青红交错的小脸已经维持不住该有的风度了,他咬牙切齿的说:“等我恢复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你这个无知的人!”
可是,什么时候会恢复呢,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呢,安蒂斯不知道,方苇也不清楚,两人都是得过且过。
他们甚至要在这个空间内丧失对时间的认知。
方苇用竹叶编织了一个简陋的水壶,接了一点点水,送到安蒂斯唇边,安蒂斯抬手,漠然:“我自己来。
安蒂斯没被照顾过,从小到大都是他一直在照顾江渝,主神里,都说他性格最孤僻,或许也是,他讨厌所有亲近的行为,好比此刻,他更希望和方苇保持一定距离,而不是被对方当做一个弱者去照顾。
方苇捡了一些草药,嘴里嚼烂,安蒂斯忙道:“我不需要你给我上药!”
方苇哦一声:“谁说我要给你上药了?”
安蒂斯脸一黑。
方苇快速往自己身上抹,草药降温消炎,约莫几个小时后,方苇的体温已经恢复正常了,而旁边的安蒂斯却烧成了个火炉,陷入昏迷,叫也叫不醒的那种。
方苇将剩余的草药拿来,嚼碎,开始给安蒂斯涂抹。
迟暮恍然大悟。
别人或许会觉得方苇是自私所以先给自己用,但他绝不会这么认为,方苇比谁都细心,他一定是也不确定采集来的草药是否有用或者有害,所以自己先试试,等效果良好才给安蒂斯用。
涂抹了个遍,到后颈时,一看,血痕向下,方苇蹙眉,犹豫片刻,拍了拍安蒂斯的脸,“朋友,可以脱下你衣服吗?你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