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苇从副本回来的那天,他和方苇去了艾克最常去的酒馆,痛饮一晚,这才罢了。
迟暮看着方苇,当初对方险些逼走江渝的事情让他想把这个人弄死,但经历了艾克的死亡,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要珍惜。
人的生命当真短暂,尤其是他们这一类人,就是刀尖上舔血,指不定哪天就没了,昨天还说说笑笑的兄弟,如今就在黄土之下,哦,对,黄土之下还有尸骨,他们到时候连个尸骨都没有,只会和某个糟糕的副本一起永远消失。
手中的酒杯轻轻摇晃,金黄的酒液在晕黄的光下暗沉压抑,不远处的欢声笑语只用一层隔板隔开,迟暮轻轻看了眼,惘然出神:“走到今天这位置,不容易,一起下了多少副本,过了多少生死线,才能立足。”
方苇苦笑:“我们当初那一批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就算活着,背后也说我们血洗a区的冷酷,但,现实是,如果我们不杀了那些人,那死的就是我们。”
清脆一声,两人碰杯,迟暮笑了,“不太听你说这些话。”
“没必要,天天把自己有多苦挂在嘴上不够掉价的。”
方苇眉眼不似艾克爽朗也不似迟暮沉稳,他和安琦一样,隐隐算计,那双眸子,时刻闪烁着精明的光,仿佛有一把小算盘在他心中时刻敲动,盘算着每一件事。
但他和安琦有个本质的区别。
两人都算计,但安琦不论善恶好坏,也不顾谁对他有恩,无所顾忌的想杀了所有人,目标明确,就是最高位。
而方苇也是想往上爬,算是他们四人中最有野心的,可他的野心绝不会伤害自己人,这个迟暮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