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发烧了,身体滚烫,双颊和耳边红晕浮现,缱绻难忍,像一颗熟透的葡萄,香甜诱人。
可男人的身上更烫,仿佛从熔炉中刚刚爬出来,鬓边的汗珠渗过薄薄的面具滴落在江渝唇上,是咸的,更像泪水。
江渝被猛地一把推走,直接摔到了地上,好在,地上的毯子足够绵软,他踉跄起身,“您还好吗?”床上的男人看起来很不舒服,不太对劲,他靠过去,男人一把用被子遮住自己,怒目相对:“出去!”
这一声,冷硬决绝,江渝没动,怔怔的。
他看见了男人前胸的痕迹,皮肉破烂,腐肉犹在,骇人极了,像是被烫伤后又用热油泼上去留下的,饶是江渝也觉得心惊。
男人离开了这间房,隔壁的门重重的关上,将房内仅存的暖意全部驱散。
他走到窗前,看向窗外,静谧安逸,这栋别墅的位置和迟暮的那栋一样,抬头便能看见云端之上的神柱,听人说,被神柱所护的雕塑已经毁了。
他的雕塑是什么时候建成的呢。
似乎是一个日头正好的晴天,偶尔能见云彩飘过,那一日,云端之上不在宁静,络绎不绝的人打量着这从未踏足的地方。
清晨,他接到了一件包裹,灰色的纸张简易的包装,系了一朵灵动的蝴蝶结。
拆开包裹,一层雪白绵软的白鸭绒毛,白色绒毛下所遮掩的是五颜六色的糖果,他睁大了眼,连忙将包裹护在身后,当洛亚告诉他:“早上好。如果你打算今天穿着一件睡衣在外面晃悠,那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他也只是乖巧的点头。
洛亚和其他四位主神出去了,他们会有一场宣讲。
只有他,穿着睡衣,趴在窗边偷偷吃糖。
能给他送糖吃的人一定是好人。
透过窗户,他看见了草坪上有人抬着巨大的雕像,他们将雕像竖起,高高摆放,威严庄重,当他的雕像被摆放好的时候,他听到了一声笑:“再吃牙要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