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的脚步跟粘在了地上一样,半天没有再挪动过一厘一毫。
“衣服都要淋湿了。”里面的男人温柔的笑了笑,“进来。”
安漠迟疑了一瞬,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是辛言。”非是疑问,而是肯定。
“嗯。”对方微笑回答。
那就很好解释了,他作为商人不图利,又对他避而不见的原因,已经不言而喻。
“周洛言,你一直在骗我?”半晌,安漠掀起眼睫看他。
“没有”,周洛言对视着他,眼神痴迷火热,“我在哄你开心。”
安漠不说话了,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周洛言心里有些遗憾,有些难受,他觉得还是醉了酒的安漠可爱。
“你不是一直找我吗,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我资助学校,做赔本买卖,是为了你。”周洛言却是心知肚明。他自己下的套,他怎会不知道。
安漠又是一阵沉默,心绪乱的跟团麻线一样。
周洛言把安漠送回了家。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安漠跟他道了谢,语气很平静,其实都是他竭力伪装出来的。这么措不及防的见到周洛言,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周洛言看着他撑起伞,走进了雨幕里。
这一带是老城区,地板经年累月,已经半脱落,斑驳又坑洼。
安漠从水坑上踩踏而过,雨水溅在了他冷白的裸露在空气里的脚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