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漠眼神恢复了一点清明,可能是失血过多,或是反抗的太狠,麻醉药又慢慢侵蚀了他的意志,他有些握不住刀了,身形晃了一下,“啪嗒”一声,刀子落了地。
他像是失去了避风港湾的孩子,神情猛的一变,就要重新捡回刀子。
周洛言立马冲了过去,捞住他想取刀的手,把人拉进了怀里。
安漠身子一个激灵,恐惧的攥住周洛言的胳膊:“不要,你走开!”
“周洛言,你不要伤害他!”
“我求你,求你,我求你了!!”
周洛言心血都耗尽了,又疼又沉重,企图抚慰他:“哥,别怕,别怕,我不伤害他。”
“我不伤害他,哥……”
安漠却是半句也听不到一样,死死攥着他:“要我求你吗,周洛言,我要怎么求你?”
“我该怎么办,我怎么做?”
“我错了,是我骗了你,我自己作的……我不该说那些话,他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眼泪爬满了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他太怕,太想保住这个孩子了,他没了办法,能保护好这个生命,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于是,安漠突然用足了力气,推开周洛言——
他眼眶猩红,绝望无助到了极致,似是在努力与自己抗争什么一样,用尽了毕生的勇气和决心,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复而睁开,眼泪从他眼尾滑过,跟把刀子一样扎进周洛言的心口。
他说:“周洛言,我给跪下,好不好?”
“我给你跪下,我求你,这样好不好,你……”他脸色几近透明,“这样做,你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