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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两枚,三枚……

在等待江忱予的时间里,他就这样靠在门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他不记得自己到国外以后,何时开始抽烟的。等他发觉的时候,他已经抽得很凶了。一天两包,专拣劣质的,味道冲的,辛辣的气息从肺里过一遭,再从口中缓缓吐出。

整个过程中头脑放空,什么都不必想,连神经都变得迟钝,他在这一刻体会到一种麻木的快乐。

去酒吧的时候,金发碧眼的酒保小哥同他搭话:“嘿,你是我见过最能抽烟的中国人。”

他随手把烟按熄在酒杯里,看着浑浊的酒液,半晌回答道:“因为想要戒掉一样成了瘾的东西,总要另找一样东西来代替。”

“什么是你的……瘾?”酒保努力了一下才说出这个陌生的字眼。

“我喜欢一个人,”朱镜辞抬头看他,眼睛微微眯着,酒吧里灯影交错,看不清楚神色,“他是我的瘾,可是我戒不掉,也不舍得戒。”

“试试这个,”酒保拿出一根略粗的烟,烟丝里面夹杂着绿色,用诱哄的语气对他说道:“它能让你更快乐,抽了它保证你爽到不记得那个人了。”

朱镜辞随手接过来,用两根手指擎着端详,末了,嗤笑一声,甩进了酒杯里。

“我还要回去见他,”他带着醉意,说话有些含混不清,“要好好地,活着回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