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凶器刺中的胸口处只有一个并不算特别明显的痕迹,从中稍微渗出了一点点血迹,明明位置是要害所在,却并没有要大出血的迹象。
琴酒在伤口周围按压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他作为一个常年受伤的选手,久病成良医,自己也可以判断一下伤情。
这种情况他只能想到一种解释,就是那一刀以几乎不可能的方式避开了他所有的要害,只是刺破了皮肤表面和一些软组织,捅了他一刀造成了轻伤。
运气……
“看吧,我就说你运气很好。”千野优羽笑眼弯弯。
琴酒感觉身体也没刚才那么虚弱了,仿佛之前笼罩在他身上的死亡阴影只是他的假想一般,但是又怎么可能只是他的假想呢?
是他做了什么吗?运气?琴酒的脑筋高速转动着,他有了些力气,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将扣子一颗一颗扣了回去。
当面前的男人站起来之后,千野优羽才再一次意识到他有多大只,身高带来的压迫感离得越近越明显,他想起了面前这个人枪战选手的身份,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他突然有些懊恼,应该释放完技能就跑的,现在这人好像恢复了,如果对他动手怎么办?
总不能指望这些自由枪战的家伙的良心吧。
银发男人动了动手指,伯.莱塔消失在他的手里,可能是装进口袋里了,这身大衣就算有十个口袋千野优羽也不会惊讶。
他俯视着千野优羽,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千野优羽默默地跟阿伏靠得近了一些。
琴酒突然笑了一下,他其实常常笑,但大多都是嘲讽的笑,或是冷笑,很少像现在这样仅仅只是笑,其中不包含任何意味。
他现在运气很好,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琴酒的笑容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又变成了一个带着些讽刺的笑意:“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
千野优羽有些紧张:“听说过,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懂得知恩图报,人是高级动物,不能跟蛇比,对不对,黑泽先生。”
琴酒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往前迈出步伐,直接越过千野优羽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
“不要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这个季节,楼下的草丛里可能会有蛇,小心别被蛇咬了。”
琴酒的身影越来越远,千野优羽狠狠地松了口气,松完气之后又觉得黑泽先生人好像还不错,他应该提醒一下对方。
但是这个地方黑洞洞的,还是废墟,即使有动物们壮胆他也不敢很大声的说话,只好用平常的音量提醒道:“黑泽先生,如果一天之后,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怪事,千万别慌,这都是正常的!”
也不知道黑泽先生听到没有,千野优羽颠了颠怀里的鼠鼠,生怕现在下去会撞见什么黑泽先生的不可言说现场,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下楼。
废墟里一片寂静,一个人都没有了。
千野优羽松了口气,又有一点点遗憾,其实他真的挺想看看【叛逆】的副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