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楞之余,帝释天又是将魔识放出,看看有些荒芜的四周,眼珠一转,笑着自言自语道:“此处……竟然不是墟了!既然没有了厮杀,我干嘛这么着急将三人灭杀?若是没有了他们,这世间岂不是太过寂寞啊!且跟他们玩玩又如何?”
说完,帝释天头也不回的催动身形远遁而去,再不理会月明心等三人。
又是数日,月明心先是缓缓醒来,她很是惊讶的看看四周,甚至飞出去先看了一下,这才急忙将浣无心和阳昊涯推醒叫道:“两位师兄,快快醒来,我等似乎已经离开墟,到了一个莫名的大陆……”
且说萧华正在催动传香教大阵之时,在洪荒大陆的时间光结之外,远处的虚空一片扭曲,莫说是星辰,就是一切的光影和空间都是拧成如同麻花一般的存在,跟寻常所见的空间完全不同,而在这折叠、扭曲的空间之处,一个黑洞骤然生出,这黑洞出现之后,万千的光影自黑洞之内迸发出来,难言的波动充斥了整个万里的空间,随着这波动的泛滥,一个小点儿莫名的生出,小点儿刚刚出现,立刻就瞬移到了在时间光结之前,此时,小点儿的身形显露了出来,正是那个三角形的怪物,这三角形的怪物依旧在旋转,此时还不曾停下,不过,那巨大的眸子已经微微的张开……
眼眸睁开的同时,光影之前那些折叠和扭曲的空间再次朝着时间光结的所在冲去,数万里内的一切也都被覆盖在其中,而在这巨大眸子之后,同样有更为深长的扭曲空间好似巨大的尾巴拖着,这空间扭曲的范围是如此之大,如此之长,极多的空间无限制的扭曲,莫说是空间裂痕,就是空间塌陷都比比皆是,这种塌陷和裂痕不知道波及了多少的界面和壁垒!
“嗡嗡……”就在此时,那前冲的空间扭曲已经撞上了时间光结笼罩的范围,虽然还不曾真正撞击到光结,但无穷的颗粒状光点儿就是在数十万里之内泛起,光点之内,所有扭曲的空间立刻静止,如同光影般的被抚平,且生出万千的虚影荡溢在光点中。
“呼……”三角形怪物发出如同呼吸般的长叹,数十万里范围之内重新泛起拳头大小类似气泡的东西,这东西看起来不大,但内中都是一个个独立的空间,每个空间之中都有时间,虽然这时间极其相同,但还是有细微的差距。空间气泡生出,细微的时间差别同样泛起,那些时间光点儿立刻被干扰。所有的虚影又是归于一个扭曲的空间,不过这空间瞬时也被三角形怪物所灭杀!
“吼……”三角形怪物大吼一声,那巨大的眼眸中射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光柱,光柱之中充溢的空间之力和些许的时间之力。待得这光柱落入时间光结,那如同瀑布般的时间乱流竟然有了瞬间的停滞!停滞之处,那不计其数的虚影竟然凝聚在一起,这时候,那三角形的怪物突然间消失,待得出现之时,竟然化作一道虚影生生的插在那些即将凝实的虚影之间了。不过,也仅仅是这片刻的,那时间乱流的停滞又是被更为强大的时间之力打破,凝聚的虚影再次发散,整个时间光结恢复了原状!
正在时间光结刚刚推动的瞬间,一个传送通道的虚影又是在光结中生出,这虚影一瞬间就化作了无数个,不过片刻间,这无数的虚影在光结的边缘凝成一个,浩然的冲入虚空,黑白两色的光影顺着先前三角怪物飞来的所在,那巨大的尾巴处一个莫名的空间塌陷落去,也仅仅是光影消失的瞬间,整个巨大的扭曲空间好似洪水冲过一般的从远处开始消退,这消退之中,一应的空间裂痕和空间塌陷都是诡异的被抚平……
茫茫的雪海好似一望无垠,除了地面之上的积雪更是有天空的雪片,那如同鹅毛般大雪,漫天遍野的落下,落在了山峰落在了山野,也落在了已经看不见的溪流之中。溪流潺潺的水声,荡溢在半空中,在寂静的山野间格外的动听。偶尔高低起伏的山脉在视野的远处显露出来,很快又是被左近的山峰遮蔽。山峰不高,却很是险峻,几无坦路可以攀爬,山峰之上并非完全被冰雪覆盖,山峰之间也并非平静, 朔风呼啸间,早将山峰中仅有的温暖吹得无影无踪,漫天的雪花也慌乱的躲避。朔风撞上山峰,好似一只大手将积雪抓起,再扬在半空,于是半空的雪花更加的凌乱。而待得朔风稍息,雪花又是“索索”的下落,那声响合着水声,好似了一首乐曲。
乐曲飘上高空,那被朔风吹过之处,净是裸露的青黑色石岩,石岩的间隙偶尔有些碧绿的根茎探出,那受伤的小草微微的颤抖,好似被乐曲所陶醉。山峰此时有些难看,斑斑驳驳的有些青黑,又是有些洁白!但看那洁白的所在,真是积雪和冰层深厚的地方,其上冰雕雪砌甚是美丽,这美丽之中还有一些奇异的或者平常的植物,或是怒放的红梅,或是含苞的灵花,亦或者直直探向高空迎接雪花的翠芝,不一而足。偶尔的,有类似山鼠的灵兽从山岩的缝隙中攀出,略加探头,朝着灵花越去,只是,还不等它张开嘴,伸出利爪,那极亮的小眼睛又是机警的转头,甚至还不等它看清身后是什么,一股龙息就如同浪潮般的涌来,那灵鼠立时周身僵硬,眼中生出恐惧,呆呆的立在那冰雪之上了。
而此时,山峰之下,那漫漫的积雪远处,才传来了“嘎吱嘎吱”的踩雪声音,一个身着袈裟的和尚带着毗卢冠,手里拿着九环锡杖竟然在这无路的荒野踏雪而来!带着坚毅和虔诚的面容,不正是极乐求经的淳奘?
“嘎吱嘎吱”的声音本是刺耳,可在这寂静的山野,合了水声、风声和雪花声,居然能够极其和谐的融入,回荡在山野又是一首新的乐曲。不过,这和谐的乐曲仅仅是片刻,“刷刷刷……”的声音又是在和尚之后生出,将这天人的一幕打乱。
但见一匹健硕的龙马扬着脑袋,边走边跳的跟了上来,看起来甚是跳脱!这龙马周身纯白,那鬃毛之下,隐约的金黄色龙鳞隐约可见,随着龙马的蹦跳,那条拖在身后的尾巴也时不时的扬起,而待得落下之后,更是扫在地面之上,将极多的积雪激起,弄得身后碎雪乱飞!龙马的额头之上,那浓厚的鬃毛中,一个龙角显露出来,这龙角有些怪异,居然是个月牙之状,角尖之处还有一些淡淡的光晕!更加怪异的还不是这些,而是龙马的背上,那本是放置马鞍的所在,并没有马鞍,而是放着极多的木匣,木匣的外层包裹着厚厚的油布,并不能看清里面是什么。这木匣随着龙马的蹦跳,发出沉闷的声响,好似内中放了很重的东西。
龙马刚刚走过,那扬起的雪屑还不曾落下,又是一个身材庞大的火猿跟了上来,这火猿脸上带着漠然,看起来虽然对世间一切都是冷漠,任那雪屑落在自己的头上、身上,直至那一身乱糟糟的毛发之上都是被雪屑所遍布。火猿的肩膀之上横扛着一个魔棒,双手搭在魔棒之上,嘴里叼着一根有些枯黄的草根,有些无聊的嚼着,虽然这火猿的周身都透着一种散漫,但一双眼眸又是盯着龙马之前的和尚,元念更是时不时的放出,警戒四周的情况,这火猿也不是别的妖族,正是袁通天。
袁通天走过之后,雪屑落下,又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修士身着战甲大踏步的走了过来。这修士看看刚刚落下的雪屑,脸上明显生出不屑。不过,他也只是哼了一声,一口气如同狂风般,将残留的碎屑吹走,并没有说什么,饶有兴趣的看看左近的山峰,竟似欣赏起来。
淳奘走在积雪之中,颇是艰难,那脚上的布鞋已经占满了泥雪,如今更是湿透,甚至他下半身的僧袍也浸了水渍,在风中略显沉重的摆动着。淳奘走了几步,略加停歇,站在那处长长的吸了几口气,然后将牙一咬,接着往头前走。
他身后的龙马见状,张开口来,吐出人言,说道:“和尚,你还当我是弟子么?我万里迢迢的追随你,本就是给你当坐骑的,你怎么就视而不见?你若是能飞也罢,可你偏偏只知道用脚走,我可是东海十太子啊!我折节来伺候你,我容易么?你……你让我把这个十太子的脸面放在了哪里?你不骑也就罢了,还把这些破烂的经书放在我的背上,我明明告诉你我这里有个龙贝,将这破烂放进龙贝里岂不是比什么都好?你若是没有乾坤袋,但凭你我的交情,我尽可以将这个龙贝送给你的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