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师太把张小花抱到草屋,换掉湿衣服,用厚厚的棉被包了,再仔细的把脉,运内力在他体内探视一番,神情就更加严肃了。
这时,她看到张小花左手死死攥着的小剑,试探着用手拔了拔,居然没有拔动,就把张小花的左手,连同手中的小剑都放进棉被中。
等那小女孩端着碗走进草屋的时候,师太的没有还皱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那女孩小心的问:“师太,他怎么了?还能救吗?”
师太见女孩担心,展颜道:“他不是平白落水的,而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被人打下河流的。”
那女孩一听,难过更甚,道:“他跟我差不多大小,又能得罪什么人?必定是坏人害他如此的,师太不是武林高手嘛,一定要救醒他呀。”
听了女孩这话,师太心中不由暗自惭愧,自己真是在江湖中时间长了,考虑的太复杂,刚才居然想这个少年是否是坏人,还没有一个小女孩看的清楚,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能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呢?
既然这样,自己又怎能不救?
于是,师太吩咐小女孩出去拿个木盆放到炕前,然后把张小花扶了起来,摆了个五心朝天的打坐姿势,然后端坐在张小花的背后,双掌顶在他的后背,随即运起自己师门独特的疗伤心法,帮助张小花治疗淡金掌的伤势。
不多时,张小花脸色逐渐红润,头上有淡淡的热气蒸起,只见那师太右掌一抽,立刻张小花的后背,随即又是一用力,“啪”地一声拍在他的肩膀上,张小花的嘴应声张开,从嘴里喷出几大口鲜血,正吐在木盆之中,鲜血中大部分都是黑色的已经凝固的血块。
见张小花吐出血块,师太才长出一口气,收起双掌,在小心的把张小花平放在炕上,这时的张小花脸色略见红润,鼻息也是稍稍的平稳,额头见了也许的细汗,眼见着是有了一点活人的迹象。
小女孩赶紧把木盆端了出去,将污血倒入河水中,回到屋中,小心的问:“师太,这就治好了吗?”
师太笑道:“哪有那么简单?我只不过是把堵塞的污血逼出罢了,他没有练过内功,经脉是堵塞的,用内功疗伤作用不大,如今只有药石治疗才最佳,那可是大夫的本领,我可做不来,可这荒山野外的,哪里去找大夫?最近的集镇也是一日的路程,那还是要施展轻功才行,他这个伤势如何能受得了颠簸?怕是不到集镇就要送了性命。”
小女孩皱眉道:“那该如何是好?”
师太又道:“这孩子也不知道被哪个贼人所伤,这出手甚是毒辣,这体内的器官皆是移位,心脏之地若是再重半分,也早死了,不过估计是被打入河流的,这段时间在水中漂流,倒是如睡在炕上,体内的各部分器官没有再受到伤害,已经在稍稍的恢复的,我这里还有几颗疗伤的好药,一会儿就给他服用,看看效果,如今之计,只有静养了,看看他的运道如何。”
小女孩似乎是听懂,稍稍点头,看着旁边已经凉了的姜汤说:“这个还喂他喝吗?”
师太笑道:“这个却是不行的,刚才以为是失足落水,姜汤可以驱寒,而今却是内伤,这姜汤是刺激的东西,让他喝了岂不是要命的?你还是再换一些白水,等会儿喂他吃点丹药吧。”
小女孩依言去取了白水,师太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瓶子,小心打开,从里面倒出一粒拇指肚大的黑色药丸,然后撬开张小花的牙齿,将药丸塞入嘴中,用白水冲了下去,看看张小花尚有吞咽的意识,师太的信心有多了一分。
张小花的到来并没有给师太和小女孩的生活带来太多的影响,师太依旧是每天早上出去,傍晚回来,只在晚间才看看张小花的情形,喂他吃一颗药丸,小女孩则在草屋内,不是发呆就是毫无目的的东窜西窜,更多的时候,还是拿了钓竿坐在河边,满怀心事的钓鱼。
唯有那河水每日都是湍急,也不知道哪里下得雨水多了,不过,河里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出现,她的鱼始终也没有钓到。
如此又过了几日,这天愈发的冷,快是要入冬了,小女孩耐不得冷,已经想要在草屋内生炉子了。师太原本平和的心情,开始烦躁,眉头也不时的皱起来,想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小女孩好似也注意到师太的情绪异常,极是想问问,却不知如何开口。
这天晚间,等师太把最后一颗药丸喂了张小花,那小女孩问道:“师太,您的药丸没了,明日还怎么喂他药?”
师太把了把张小花的脉,又输了一股内力在他体内查看,说:“这药丸就这么多,若是能有效果,这些就足够,若是没效果,再多也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