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没有变换姿势,床架子硌得他后背生痛,他轻轻呻|吟了一声,上铺便有一个人迅速翻下来,蹲在他床边。
不用看也知道那人是谁,唐缈笑了半声,迎着那人的目光问:“我睡了多久?”
淳于扬说:“三个小时。”
“哦,有进步,我还以为又是二十个小时过去了。”
唐缈往床里侧挪了挪,淳于扬顺势躺上去,两人望着对方,眉睫可触,呼吸萦绕,唐缈说:“我这次没做梦,那梦离我而去了,包括姥姥和唐竹仪,还有那什么还都仪式。”
淳于扬嗯了一声,唐缈伸手揽住他,抚弄他脖子后方有些扎手的短发,笑道:“刚钻出洞口那一会儿,我眼前一片白光,还以为自己就此瞎了。这么在自然光线下近看,你的确长得不错啊。”
淳于扬勾了勾嘴角:“那你回去睡我么?”
“不,我还生着气呢。”唐缈说。
“气消了睡吗?”
“已经消了,现在睡吧。”唐缈露出了小白牙。
淳于扬笑:“那你可得慎重了,别让你爸和你姐姐抓了现行。”
唐缈骤然坐起,问:“我爸和我姐人呢?”
淳于扬翻个身,平视上铺铁架:“就在门外啊。”
唐缈立即爬过他下床,手掌按到了敏感部位,淳于扬痛得一躬身,笑骂:“混账!压坏了谁负责?”
“你爷爷我。”唐缈落地时有些虚浮,晃了两晃才站稳,接着从淳于扬身下抽出大花毛巾被,无视八月重庆的蒸笼天气,将他从头盖到脚,还掖了掖。
“爷体贴吧?等爷回来!”他说完,在淳于扬脸上捏了一把,左脚绊右脚地走了出去。
“……”淳于扬一把掀开毛巾被,看了看又盖上,骂自己,“不经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