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扬,你来啊!”唐缈又招呼,“你共|青|团员要做到视死如归啊!万一你熏死了,我跟组织发誓把你的事迹报到新|华|社去,就算上不了《人民日报》,本地的《重庆日报》也得给你配发一条通讯,十六寸大相片儿配个大黑框,你在丛中笑,全国人民诚挚悼念,家属看着心里也高兴……”
“少废话!”淳于扬极度烦躁,“你高兴个屁!”
“我又不是你家属。那你过来嘛,其实闻多了也不觉得臭!”
淳于扬终于在自尊心的驱使下钻过了粘液隘口,同时面容扭曲,精神欲死,手臂上布满战栗的小鸡皮疙瘩。
他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心疼又嫌恶地看着唐画和唐缈,就像看自己辛苦种植的白菜烂在了地里,又被猪脚或者牛蹄子践|踏过。
隘口对面是个相当巨大的洞穴,以至于手电的光芒完全无法覆盖,只觉得洞顶很高,周边开阔,空气微凉,虽然脚下仍有虫子的粘液分布,但臭味却因为空间的突然放大而不再浓烈。
“好冷啊!”唐缈抱着肩膀说, 他只穿了一件短袖衬衫, 因为外面正值盛夏。
淳于扬将外衣递给他,他接是接了,但转身就披在唐画身上, 并且将扣子一粒粒扣好。
“你们有没有听到听到流水声?”淳于扬说, “这说明某处又落差较大地下河流。”
他的鼻子不灵,耳朵灵,旁人听他提醒才用心听, 也只能模模糊糊听到一丝,也不知道地下河流在哪个殊方绝域。
探索这样规模的喀斯特洞穴, 不说集合一支配备现代装备的专业小分队,至少也得往腰上绑五十斤松香, 带上三天的干粮,否则就是那性命开玩笑。
司徒湖山说:“水声我是听不见,但你们发觉另外一个怪现象没?”
唐缈问:“什么?”
司徒湖山说:“云贵川渝的溶洞我也见得多了,从没有见过像这样的:头顶上没有蝙蝠, 脚底下没有蝙蝠屎, 连小飞虫或者蜈蚣、马陆、蜘蛛都不见踪迹。西游记里的妖怪洞里好歹还养着几只耗子精、黄鼠狼精, 有什么精细鬼、伶俐虫,这里简直比那妖怪洞还可怕!”
他话没说完, 周纳德就仰头大叫:“啊,没了!”
“干嘛?”
周纳德说:“刚才我被你老人家踢进来过一回,那时候还看到有东西挂在洞顶发光呢,现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