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缈被熏得弯腰呕吐,它们又退一截。
唐缈再度站直,与其对峙,虫潮距离他已经两米开外了。
“……”
唐缈突然叫了一声,跳下绳梯堆,蛆虫们便“哗啦”摊开。
“……”
唐缈猛然捂住鼻子朝着蛆虫们冲去,虫潮立即向两侧分散,给他闪开一条道。
“……”
好吧,那继续!
唐缈做了一个站立起跑姿势,然后大步向被黏液腐蚀过的石径上跑去,隔着鞋底都感到脚下的灼热和腐臭。
他的脚底还有伤呢,天啊!!!
他好两次失去平衡几乎滑倒,姿势狼狈不堪,但虫潮“忽忽”地急速退却,速度至少是它们席卷而来时的三倍。它们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拂掸、撕裂、扯烂、碾碎,溃不成军。
是唐缈在驱赶它们,就好像驱逐一群羊,驱散一群鸡。
唐缈已然理智断线,一边吱哇乱叫,一边将虫子撵过了拐角,撵回漆黑幽密的甬道深处。直到他被脚下一个凸起的石块绊倒,结结实实摔在地上,这才倾斜着身体大吐特吐起来。
胆汁和胃液划过食管时又苦又酸,他的喉咙在灼烧,大脑就像挨过锤击似的嗡嗡作响,连带着双耳轰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淳于扬在耳边喊他。
“唐缈!唐缈!”淳于扬蹲在他身前,一手捂着口罩,一手拍打他的面颊,不停地重复他的名字,“喂!唐缈!唐缈!唐缈!……”
唐缈侧躺在地面上:“……”
淳于扬想扶他,但又碍于遍布他全身的腐臭粘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