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缈心想反正跟你也说不通,换了个问题:“你姐姐呢?我有急事找她。”
唐画不肯抬起面孔,用手指了一下后院:“人多的地方。”
“人多的地方?”唐缈问,“难道还在祠堂?”
淳于扬他们还呆在祠堂小院里,几个人均一夜未睡,而且在唐缈离开后,硬生生原地等了大半夜,因此都显出疲态。
离离被绑起来了,用的是她自己的绳子;
司徒湖山半躺在月亮门前的台阶上打瞌睡;唐好坐在他身边,腰间掖着离离的手枪。
那把枪里有五颗子弹,现在都已经退出——是淳于扬退的,他把枪交给唐好保管,然后把子弹扔进水缸里泡汤。
周纳德磨破了嘴皮子也没征得同意,依旧和淳于扬一起呆在水缸里,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苦相。尽管他刚才大大抢白了淳于扬一顿,然而口头胜利无法改变被小姑娘挟持的现状。
他故意大声咳嗽、叹气,搅动缸里的水,制造各种动静。
淳于扬则坐在水缸边沿,埋头不语。
他或许不擅长争吵,或许是觉得太荒谬不屑于分辨,或许周纳德说的就是真话,总之他很干脆地放弃了嘴上的输赢,不管后来别人再说、再问什么,他都一概以沉默回答,俊脸上寒冰笼罩。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大凡物不得其平则鸣,该叫屈还是得叫屈,他再这样继续缄默,或许就要作为唐家的敌人和离离躺到一块儿去了。
发现唐缈的身影,唐好赶紧站起,眼睛里闪出光来。其余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心想这位祖宗总算周游列国回来了,这一来一去的,简直要耗费掉别人半辈子。
唐缈带着唐画出现,惊讶地问:“你们怎么还在这儿?”
淳于扬抬头:“你回来了。”
“是啊。”唐缈问,“你们两个为什么站在水缸里?”
淳于扬浅笑了一下,周纳德涵养没那么好,语气很冲:“问你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