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行。”
“嗯嗯,不错,”老道拍拍他的脸蛋,“长得不错,牙口也好,我是你……表舅爷,磕头吧。”
“嗯?你居然是我亲戚?”唐缈问,“磕头?”
“不磕我就把你扔下去,”老道指指长江。
唐缈扑通跪下去,困惑地叩了一个头,而且点到为止:“表舅爷好!”
“好好,以后要听我的话。”老道拉起他,上下打量,“到唐家后不要乱吃东西。”
——不要乱吃东西。
唐缈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路上碰见的每个人都这么嘱咐?
淳于扬也就罢了,他有洁癖;眼前这老道士脏得跟乞丐似的,衣领子上一层油垢,十个手指甲缝里都是黑的,有什么资格不许他吃东西?
唐缈满脸困惑不解,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于是他连声答应,乖乖跟着。
走过几条栈道,穿过数个山洞,眼前豁然开朗,原来是个小峡谷。
这峡谷可比前面的地缝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接近小型盆地,但还是清幽僻静。峡谷中央有座宅院,唐缈在高处看,只觉得房屋绵延一片,至少有两间主屋,三进院落。
他的老道舅爷原本还走得漫不经心,这时候抬手看看表(贫道很时髦的),突然大叫一声“不好”,拉起唐缈就往前飞奔。
唐缈被他拽得脚不沾地,拍马屁说:“表舅爷您力气好大啊!”
“嘘!”老道说,“别和我说话,表舅爷现在提着一口气在跑,一刻钟内赶不到家就糟了!”
“为啥啊?”唐缈问,“怎么就糟了啊?”
老道脸一黑,弯起手肘狠狠撞在他乳根穴上——这个穴位处在乳|房根部、第五肋的间隙,冲击它就等于冲击心脏——于是唐缈白眼一翻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