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睡意却跟离了婚的老婆回了娘家一样,再不回来。
烦躁的翻了个身,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床帘一角,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是高朗平常伸手过来的位置。
付朝顿时说不出来心头什么滋味。
高朗走的第一晚,他就那么硬熬了一晚,一分钟都没睡。他的失眠更严重了。
可这还只是开始,紧接着一连三天没合眼,付朝又成了红眼冷面学神。没觉睡,他笑不出来。
“付神?你又开始熬夜了?”扬子煜看着付朝发红的眼咋咋呼呼的嚷嚷。
“嗯。”付朝虚应一声,继续刷题。
“你能不能给我们这些普通人留点活路,还让不让人活。”扬子煜又开始哀嚎。
“别在我耳朵边叫,头疼。”我哪儿是熬夜,分明是夜熬我,熬得脑仁又开始嗡嗡嗡的疼。
这几天他没想别的,就想念高朗,的手。
分外想念。
“怎么又头疼。”扬子煜手扶在桌子上,压低嗓音,“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他说啥付朝没注意听,突然就盯上了那只搁在桌上的手突发奇想,也许握住别的人也能行?病急乱投医的付朝突然鸡血上头。
“手借我用用。”
“嗯?”啥意思?扬子煜没听明白。
没等他反应过来付朝迅速翻过那只手,摆成手心向上的姿势,然后附上。
“付神……”
“别说话。”付朝皱着眉,满眼都是认真。
可刚一握住,他就感觉不对劲儿,大小不对,温度不对,力度不对,就是哪儿哪儿都不对。
也许是不适应?他硬忍着各种不对劲儿没撒手,可才过了一分钟不到那种特尴尬特诡异的感觉就让他忍不住浑身长毛,哪儿哪儿都透着不舒服,就是难受。
最终也不过坚持了两分钟。
不行,根本就不行。别说握着睡觉,就是多握两分钟他都能难受死。明明都是人手,怎么就差这么多?付朝一瞬间怨气冲天。
“到底怎么了付神?”扬子煜看着自己被握过的那只手一阵发蒙,完全让这位给搞糊涂了。
“做个试验,没事了。”
真没事了?他怎么感觉好像事情大条了?
“一会儿要讲的卷子刷完了吗?”付朝撵人。
用过就丢,渣男!
吃饭的时候付朝冷冷淡淡的,根本没心情应付老太太的关心,不管她有什么目的他现在都不想理,没心情,头疼,烦。
老太太看着脸色苍白眼睛红红的小儿子,心疼得想死,着急得要命。怎么突然就这样了?高三压力都这么大了?她已经打听过,这孩子没生病,就是熬的,臭小子怎么就这么不把身体当回事呢?再熬病了可怎么得了?这可是才做了手术的人。
在当妈的眼里才过了两三个月的时间可不就是才发生。
可是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打饭阿姨她也实在没什么立场说话,多关心几句都怕孩子嫌烦,只好熬了滋补的汤水暗暗给他补身体,怕他多心还把点心撤了,简直能把这颗老心都担心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