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碗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当即愣住了。
她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柏特两次失控的场景。
第一次她见到时他从林中发泄杀戮欲归来,他两条手臂血管狰狞,指甲尖利,浑身浴血地站在草地上,就像个刚杀戮完的恶魔,让她发怵胆寒。
第二次是在暴雨夜的水潭里,她看不见他的模样,只知道他失控了,他在抱着她苦苦压抑撕碎一切的毁灭欲,而她却连淤青都没被捏出一道。
林碗垂睫。
之前她确实因为他的两次失控而害怕,觉得他这种情况比超雄综合症还要可怕,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远离,避免被误伤。
但她没想到他比她更怕误伤了她,竟然为了她去寻找压制暴戾种的方法。
即使芙蕾雅不说她也知道压制暴戾种特性的方法不好找,因为如果好找的话之前早就找到了。
这方法或者物品要不就是极其难找希望渺茫,要不就是非常危险。
林碗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那位白毛主子的盛世美颜。
如果在地球,那么好看的少年会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以及狂热追捧的对象。
低着头睁开眼睛,她视线恍惚地落在自己的手指上。
那里有一道三天前落痂后留下的细小白疤还没来得及褪去。
柏特回来看到她现在的样子,绝对会非常、非常生气……因为,他好像把她当宝贝一样的珍惜。
林碗手指蜷缩,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涩。
隐雨端着盆水回来了,像是没注意到屋内的氛围似的,神色如常的将水盆递给芙蕾雅。
等芙蕾雅将林碗身上结块的血迹擦干净后,他说,“我带她回去了。”芙蕾雅生怕林碗再被折腾,提议道,“她现在情况不好,我这边更适合她静养,你把她留在这吧,这几天我会照顾她。”
“不用,我相信她这些天坚强了些,不在您这边静养也没事。”
隐雨看向林碗。
林碗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说话,眼圈却红了。
她不能说话,一说话就会泄露哭腔,成年人不喜欢在别人面前泄露自己的软弱。
隐雨眸色微沉,弯腰将人抱走了。
林碗一路神色郁郁地被带到隐雨的石屋,一个字都没有说,直到被放到那张颅骨搭建的床上时,才终于回神。
“我这几天得好好休养,你的床太硌了,我睡不好,睡不好的话可能会死,我想睡地上。”
林碗抬了抬胳膊,给他展示了下自己被压出来的淤青。
雪白纤瘦的胳膊上的那抹青色淤痕格外明显。
隐雨看了那道淤青半瞬,让自己的奴隶搬张新床进来。
隐雨只有一名奴隶,林碗辨认不出那奴隶是什么种族,高大又沉默寡言,安静得像个影子,但无论是烹饪食物还是打扫卫生都是一把好手。
那奴隶效率很高的搬来一张极柔软的大床。这床用蛛丝绷成,躺上去又柔韧又软乎,被安放在颅骨床边缘,两张床拼接起来,宽大得就像个大通铺。
林碗当即从颅骨床上翻滚过去,很是满意这张新床的舒适程度。
小腹因为她的动作一涨,林碗感觉到一阵潮涌,她脸色一变起身看了看,发现底下的兽皮毯被她的血弄脏了。
“我不想把床弄脏,想制作一些流血期能用的东西,你可以给我些材料吗?”她不好意思地对隐雨说。
隐雨把奴隶叫进来,让她把需要的东西告诉他。
林碗要了几匹干净的布,煮沸晾晒过的棉花,以及针线。
下午,林碗就坐在自己的新床上缝制卫生巾,她花了一天时间给自己缝卫生巾,直接缝成了安心裤的形状,棉花塞得厚厚的,她试验过,不论怎么翻滚都不怕侧漏。
这些‘安心裤’都是极奢侈的一次性用品,她不想给隐雨节省,决定用过就丢。
在林碗窝在床上缝制‘安心裤’的时候,隐雨也待在石屋内,她在削颅骨,骨刀的刀刃磨在坚硬的颅骨上,有时发出片雪般的舒适声音,有时会发出玻璃摩擦黑板的刺耳声音。
“第三天了。”
他轻轻把颅骨上刮下来的骨粉吹掉,轻声道。
“什么第三天了?”林碗把一堆安心裤丢到一旁,不想做了。
隐雨叹服:“你真的连续流了三天血。”
林碗哈了一声,“你当我之前骗你的吗?”
隐雨:“我只是不可思议,你这么弱小又每个月要流七天血,竟然能一直活到现在。”
林碗烦死了他嫌她弱,“不仅能活到现在,还能活到八十岁!”
“嗯。”
隐雨微笑起来,“寿命很长。”
不知道为什么,林碗总觉得他这笑容有点渗人,转移话题:“你还能活多久啊?”
“大概三、四年吧。”长发少年不在意的道。
林碗也预料到他不会活太久。
柏特那么年轻却只有五年好活,隐雨看起来比柏特要年长些,预期寿命应该也会更短。
隐雨黑漆漆的眼眸望着她:“你在想什么,是希望我早点死还是在同情我?”
林碗为了避免踩雷,很狡猾的把这个问题打了回去:“那你希望我在想什么?”
隐雨:“我希望你两样都别想。”
他用平淡的语调说出了令林碗毛骨悚然的话,“因为在我死之前,会先把你制作成骨架,然后抱着你一起死。”
林碗打了个颤,提醒自己不跟变态讲话。
这个颅骨癖脑子不正常的。
她又问奴隶要了猫毛,然后开始自娱自乐的玩戳戳乐。
安心裤卫生巾她这几天做太多不想做了,这里没手机好玩,没小说可看,在床上只能做做手工活打发时间。
石屋里。
林碗坐在床上低着头捏着骨针,像个容嬷嬷似的,不停地对着猫毛戳啊戳,眼神专心,脸颊微鼓。
隐雨坐在窗旁,用骨匕轻轻地削一颗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颅骨,逐渐把它修成更完美的形状,长发垂腰,侧影唯美。
每当一颗颅骨削好后,他会抬头看一眼床上的人,再拿另一颗。
一开始屋内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而且是个拥有特殊吸引力的人,他是有点不适应的,甚至烦的想丢出去。
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屋子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林碗在姨妈快要结束的时候,把自己的戳戳乐成品完工了。
她用猫毛做了只白猫出来。
她不知道柏特没化形之前是什么品种,据说这里的化形种化了形好像就不能再变成猫的形态了,柏特又很小就化形了,所以她做了一只纯白的幼猫。
那是一只高傲的蔑视一切的安哥拉幼猫。
它随意地坐在地上,抬爪子轻舔自己的爪背,眼皮懒懒掀起,宝石做的湛蓝色眼睛从浓密的白睫处望过来,桀骜不驯的气质扑面而来,神态有八分像柏特。
还没等林碗欣赏完,一只骨指修长的手捧过这只羊毛毡猫。
欣赏了会这栩栩如生的羊毛毡工艺品,隐雨说:“再做只黑色的猫。”
林碗顿时一幅我好累的样子瘫倒在床上,“我不想再做了,我好困,好累,肚子不舒服。”这些天相处下来她在隐雨面前越来越随意了。
“不做就毁了它。”
隐雨眯起眼睛一根手指头懒懒戳在白猫脑袋上,威胁似的顶了顶。
“……”
“好,做做做!”
林碗忍气吞声的从床上爬起。
幼稚!
她要做只最丑的黑猫出来!
林碗不爽地捏着团黑色猫毛愤愤戳起来,暴躁的样子跟刚才做白猫公仔时截然不同。
她想,等白毛主子回来后一定会痛殴他的,想象着隐雨被揍得凄凄惨惨,像只破布娃娃的模样,她心情才舒畅了。
林碗不知道的是,柏特确实已经在归来的途中了。着你一起死。”
林碗打了个颤,提醒自己不跟变态讲话。
这个颅骨癖脑子不正常的。
她又问奴隶要了猫毛,然后开始自娱自乐的玩戳戳乐。
安心裤卫生巾她这几天做太多不想做了,这里没手机好玩,没小说可看,在床上只能做做手工活打发时间。
石屋里。
林碗坐在床上低着头捏着骨针,像个容嬷嬷似的,不停地对着猫毛戳啊戳,眼神专心,脸颊微鼓。
隐雨坐在窗旁,用骨匕轻轻地削一颗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颅骨,逐渐把它修成更完美的形状,长发垂腰,侧影唯美。
每当一颗颅骨削好后,他会抬头看一眼床上的人,再拿另一颗。
一开始屋内有另一个人的存在,而且是个拥有特殊吸引力的人,他是有点不适应的,甚至烦的想丢出去。
但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屋子中还有另一个人的呼吸。
林碗在姨妈快要结束的时候,把自己的戳戳乐成品完工了。
她用猫毛做了只白猫出来。
她不知道柏特没化形之前是什么品种,据说这里的化形种化了形好像就不能再变成猫的形态了,柏特又很小就化形了,所以她做了一只纯白的幼猫。
那是一只高傲的蔑视一切的安哥拉幼猫。
它随意地坐在地上,抬爪子轻舔自己的爪背,眼皮懒懒掀起,宝石做的湛蓝色眼睛从浓密的白睫处望过来,桀骜不驯的气质扑面而来,神态有八分像柏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