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巫马称自己为孔不知的时候，孔君恰停下动作。

游青青也觉得有些太巧合了：“会不会有问题？”

“苏黎只是个假名，苏家为了让我能在外自行动办出来的身份。我在十六姓落户之后，用的就是本名孔君恰。巫马借用镇压自己的人的姓，也正常。”

游青青点点头，松了口气：“我还怕有什么数据污染呢。”

万一虚拟世界中的人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并不真实，有了想得到真正自由的心，那真的会出大麻烦。

“他们回到了哪个时间？”孔君恰问：“那个修仙世界不是崩坏了恶雾横行吗？”

“巫马呆在小世界的那段时间，外面世界的剧情已经向前演化了。”游青青翻阅着手里厚厚的资料，好一会儿终于停下来：“恶雾已经被各山门合力逼退。虽然各山门已经死得差不多，但这些牺牲算是值得的吧，幽铁门被修复，恶魔暂时镇压住了。但铸造这个大门的落云氏不在，向灰镇眼的李姿意不在，恐怕有一天还是要出大问题。不论怎么样，这都不是一个能长久存在的世界，我们最好还是想办法把李小姐从里面弄出来。”

这却很难。

一个人已经认定了自己是那世界中的人。完全没有了在现实世界的记忆，那么她就不会有强烈的，脱离虚拟世界的意愿。她的大脑想离开，外在的仪器才能辅助她，她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愿，那再先进的科技也起不到作用。

孔君恰继续吃饭。在护士喂完了最后一口给他擦完嘴之后，他突然问：“米东怎么样了？你去查一下，巫马休养的那段时间，李姿意有没有对他做什么？”

游青青有些不理解，李姿意不会记这么久吧，虽然米又很惨，但那毕竟是别人的故事。

她点点头，立刻下楼去。

听到她的要求，才刚加完班做完一系列工作准备下班回去休息的技术部职员满头雾水：“查这个人干什么呀？”

游青青摇头：“不知道。”

技术部的职员无奈坐回位置上去。打开数据界面。

游青青等他查找的时候，也在想，这个米东是个剑人没错，但世界上的剑人这么多，比他可恶的多如牛毛，老板为什么会觉得已经被抹去记忆的李姿意会对他有兴趣?

不一会儿技术部将所有信息打印出来交给她。她翻看了几眼之后，再三确认。

还是有些意外。

米东死了。

但在他的数据线上有几个地方十分混乱。

游青青拿给技术部的职员看，职员皱眉检查了一遍说：“这是因为时光倒流造成了数据混乱。”所谓的时光倒流，在这些人眼里看来，就是数据清洗。只要是在数据上做文章，就必然会出现一些错误。这是不可避免的。

游青青拿着这个报告上楼，给孔君恰看。

孔君恰特别追问：“和李姿意没有关系吧？”

游青青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很莫名其妙。但还是立刻回答：“完全没有关系。虽然有一些数据错误，但是因为巫马搞的时光倒流造成的。从米东的数据看，他是死于自杀。”

孔君恰松了口气：“好。”

游青青正要出去，孔君恰突然又叫住她：“米东是怎么自杀的？”

游青青甚至都不需要在资料确认，说：“他身中六十多刀自杀的。”因为这个死法太奇葩了。所以她虽然只看了一遍，却连具体的刀数都记得清清楚楚。

但她却发现，孔君恰的脸色非常难看。

退出去之后，她仍然不明白，米东死的虽然奇葩，但一个虚拟数据而已，絫是真的人，即便是真的人，也和咱们没关系，孔君恰为什么脸色这么差？

游青青下楼遇到照顾李姿意的医生。两人寒暄了几句，一起去休息室抽烟。

医生看到游青青手里拿的资料，随手翻了几页，看到一些相关数据，皱眉按灭了烟，又认真地重新看了几遍。

这里是一切与米东相关的数据，哪怕是他出现在别人的脑海中，也会被归纳在这里。所以数据相当的多。

游青青不知道她在看什么，问她：“有什么问题吗？”

医生皱眉说：“倒不是说有什么问题。是几次李姿意回忆米东而不适的场景，与身体异常警报的时间非常匹配。”

李姿意的身躯现在一直处在监管中。她几乎可以说处在植物人的状态，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所以她身体如果出现诸如，心跳异常、呼吸异常之类的情况，几乎是很少的，除非是病源性。

但在没有生理问题的情况下，李姿意的身体却几次出现心悸、过呼吸的情况。

医生这边也找不到原因。

“大概这事相当于她来说像是做噩梦吧。”游青青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