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长毛攻城。可是有不少城池在无数太平军的围攻之下坚持数月之久,哪象今天这么如同纸糊一样。
可是仔细一想。却觉得人家讲得很有道理,黑旗军自出镇南关到攻取全越不过是两个月的时间,平均下来,一天要拿下一座半县城,就是桂林这等名城也不过是守了七天而已,南宁、柳州更是两三天就丢了。
一想到败兵所说的种种事实,他们的心冷下来之后,想到的最后方法就是这个:“看看再说”
乡绅们忠义的为数不少,但是大伙儿更清楚现实,这一举一动关系着整个家族的生死存亡。
田德明的心更冷了,他只能寻找一条出路来:“看来,看来”也看看再说吧”
吴大濒不但是兵家名宿,更是位金石大家,看着眼前这方印石,他的眼睛咪成了一条缝。
“平南将军”好兆头!”吴大蹶连声笑道:“没想到居然捡来了这备一方好印石”
他是在书房办公事的,做为一个文人,书房可是堆了不少古书,一套千卷本的《太平御览》是必不可少的,只可惜是四库本的,至于其余的集子,一时间备得仓促,也多半是明本,少有影宋本。
座中不缺的是青年才俊,这是吴大濒入湘后做的第一桩事,鉴于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生会打洞,他征选年轻有为的世家弟子作为统兵大将,一时间从曾文正家、左季高家到李续宾、王鑫、李元度的子侄兄弟都来了一大群。
这些人的父兄在二十多年的那场战争立下了汗马功劳,而现在吴大濒对他们寄以厚望,只不过现在最受吴大濒重用的却是坐在他对面的这位将军。
“王将军转战数千里,屡创黑贼,从容转身而退,正是你等楷模,”吴大濒脸带微笑:“我原本还有几分惧意,王帅这一入湘,却让我有了十成把握”。
坐在吴大濒对面的王德榜址泄茁与,面煮坚毅!,制台何须提此恨事可恨兵少将寡些心热新手斩柳于刀下,哎,”
他这么一叹气,吴大戳却要给王德榜压惊了:“朗清何须做此儿女状。你是楚中名将,这一番远征南国,诸军皆灭,唯君从容不迫,以大将之风转战数千里。安然退入湘中,兵器兵将不但不少一件,反而有所增益”。
王德榜仍是摇头道:“若当日我有五千巩绥军,徐制台又如何能陷于贼手”
他说的是桂林失守,徐延旭、李秉衡皆被黑旗军俘虏,只有他名义上在城外游击,一见风头不对,立即率部狂退数百里,从桂林一路退到了长沙。这才站住了阵脚。
按大清律,象他这等情况是要杀头的,可是现在大清屡战屡败,军纪荡然无存,何况王德榜虽然败得轻松,可是一路退下来,却不忘抓住实力,现在他坐拥五千战兵,吴大濒只能将其视为腹心。
吴大濒继续劝慰道:“不必在意一时胜败,全湘兵将,现在已有三万余众。每月尚可补足六营之多,既有朗清的楚军,又有我的绥巩诸军,可以说是稳若泰山
一说到这个”吴大濒就顺手转向了书架,从一堆太平御览中抽出了兵部的几卷:“如今柳贼阴谋已泄,他是决心北进长沙,来得正好,我与君两路并进,自利面而击,可取全胜!”
自从黑旗军攻破镇南关以后,吴大濒还是第一个提出在野战中要解决黑旗军的将领:“我湘中乡剪团练无算。贼既入境,必纠缠于此,又有名城甚多,驻有勇营绿营兵队,足以自持,待敌师老无功,正是我等成就功名之时!”
王德榜应了一声:“制台高明,有德榜在,无须担心后路,”
黑旗军的第一波攻势既便不象潮水。也要象大浪一样把湖南边境上的若干大小哨所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