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刘永福的想法之中,攻城是啃骨头,打援是吃肉,但是一个整旅的法军根本不是他所吃下去的肥肉,而且面临着这样的强敌,他还不能转身就走。
柳引弓正在率领六个步兵营在猛攻北河。他一走这六个营至少要损失一半,因此他只能硬着头皮打援。其中多次出现险情,伤亡重大,而且除了几杆步枪之外,什么战利品都没有捞到。
解放军部队喜欢攻城不喜欢打援是同样的道理,打援损耗大缴获少。而且还必须钉死在位置上,可攻城却是吃肥肉。打下来以后缴获品甚多,而且战局不利也随时可以撤出战斗。
吴凤典为人沉稳。现在也不由说了两句:“渊亭,指挥要小心些。不要让我们黑旗军老部队吃了亏。”
他现在总算是混到了一个团长,但是地位和以往差距甚大,这很大程度是因为刘永福他的利益。
作为连襟,他的性情一向很好,但是现在也不得不出来开炮:“如果掌握好部队,何至于这么被动。”
那边柳引弓啃到了肥肉,那是笑到象只吃了老母鸡的狐狸:“损失稍大点也是难免地,刘将军手下都是老营头,我这里也准备好了补充兵。”
连美作为刘永福的亲信,对于刘永福的指挥也稍有不满:“我们下次得小心些
那连柳引弓倒是说话了:“统领给我下了一个命令,让我和渊亭中的一个准备继续南下交趾支那。”
“嗯?”刘永福是个农民的保守性格:“这件大功还是让给柳小弟了。”
“七星旅兵力大,有战斗力的营头多。”柳引弓正声说道:“何况机动力也强些,比我们这些新营头强多
“也没有多少有战斗力的营头,何况这次打援伤亡这么大……”
这下吴凤典腹谤了几句:“他的伤亡就少了?”
不过对于继续南下这件事,他心里也有些畏难的情绪。
再往南就是南圻,那可不是秩序崩溃的中圻,而是法国人经营了二十年地交趾支那殖民地,据说连那里的法国农庄都有不少法国人组织地民团,战斗力很不弱。
别看一个步兵旅就可以打是刘永福如果带一个步兵旅南下,七个步兵营未必能打开多少局面。
至于柳引弓南下,他也很悲剧:“引弓老弟,是不是再向统领折冲一番,我们定出一个章程。”
“已经定下来了,七个步兵营,包括北边再派一个老营头,等休整完毕就立即开始进攻。”柳引弓正声说道:“我走以后,中圻就交给刘将军和诸位了。”
他倒是痛快得很,把经营已久的根据地都让给了刘永福,刘永福南下之前最担心的是柳引弓和自己争权,没想到这厮利落得很,拿得起放得下,绝对是个响当当地汉子:“你们七个营南下?兵力太少了些吧,要不要我让连锦城随你们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