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不得多问了一句:“有没有五十法郎和一百法郎地纸币。我说一句,我们可以用这批纸币去还东方汇理银行的贷款,可以用这批去贿赂他们地职员,他们决不会发现任何破绽。”
柳宇不得不摇头:“没有!工艺不过关,还得继续追加投资。现在能过关的就是这三种纸币。”
越是大面额的纸币,工艺越难过关。他又多说明了一句:“现在我们尽可能多印二十法郎的纸币,但是你也知道,我们不是法兰西银币,工艺不怎么过关,废品率很高。而且成本高。”
高仿的纸币,成本自然生天性要高一些。柳清必须多说一句:“我想,五十法郎和五百法郎,甚至五百、一千法郎地纸币,都要加紧攻关,不过有二十法郎也非常美妙。”
有这比更美妙的事吗?
柳宇也觉得这件事非常美妙,拿着法国人地法郎购买军火去打法国人:“为了应付刘永福的这次贷款,黑旗银行会把印制出来的二十二万法郎一次性转移到保胜去,我想可以应付了。”
二十二万法郎差不多等于三万两现银,这个数字的外汇即使不能持续纸币的稳定,但是保持着几个月是没问题。因此柳清把问题转移到另一点上:“那现在我们一个月能印制多少法郎?”
柳宇告以实情:“现在刚刚上手。而且要同时印三种纸币,废品率高。因此每个月大约能印四十万法郎,如果熟手了,我想六十万法郎没有问题。”
“那纸币废品怎么处理?”柳清关切地是这个问题:“这也是钱啊。”
一个月四十万法郎,差不多是黑旗军一年的军饷收入,当然这要扣除掉一部成本,特别是这么一个将近二百人地制币工厂,一年的开销也是天文数字,现在就得靠这法郎自己养活自己。
但是柳宇也知道,这么大数额的法郎不可能一次性放出去,不然把市场弄跨了,谁也没得玩。
至于废品,严格来说那只是残次品,还是不错的法郎纸币,只是品质稍差,旁人较为容易看出这是假币和劣币,比高仿的纸币差一个档次而已。
柳宇对此早有规划:“你也知道,咱们迟早要与法国人一战的,所以这些钱,只要是品质较好的,我都让人存起来,等到战时再用。”
柳清没看清柳宇的恶毒用心,他关切的问题是:“那下一步印出来的法郎,我们都怎么用?”
柳宇想听听他地看法:“你觉得该怎么用?”
“黄金!黄金!黄金!”柳清念念不忘地就是黄金:“这世上没比黄金更好的东西!”
他在赞美黄金,但这是世界上不变地真理,黄金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是他能解决很多问题。
套购黄金、白银,这与柳宇的计划差不多:“还有什么?海防港恐怕太小了。”
没错,海防港虽然是法国的殖民地,也是北越最繁荣的城市与港口,现在现在想起来,他确实太小了。
无论是香港,或是西贡,都要比海防大得多,繁荣得多,一百万法郎的纸币会让海防港无法承受,但是一百万法郎在香港连个水花都打不起来,在西贡也就是见到个水花而已。
柳清反问道:“您难道不需要一些军用物资吗?”
“当然非军用的也可以,我们虽然是无本生意,但是我想只要花出去,便是一本万利了。”
一本万利是夸张的说法,但是柳宇确实需要更多的物资,即使不是军火,但是有很多东西能增强细柳营的战斗力:“这个主意很不错,叫上连锦城……嗯,还有杰肯连长,我们一起走一趟香港,怎么支付?”
柳清的脑子很活:“带上几万元法郎现币,嗯,最好是真的一半,假的一半……我建议送到保胜的法郎,也有掺上三成的真币,这样真假掺半,谁也分不清楚。”
柳宇接受了他的建议:“那很好,这次去香港,就算是我和凝雪的新婚旅行吧。”
柳清又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让东方汇理银行开出一批汇票和支票,你可以用支票付款,万一遇到大额款项无法支付的话,嗯……最好去海防转一下,有许多朋友想见您,我相信我有办法保证您的安全。”
柳宇同意他的看法:“那我们好好准备了。”
转给保胜支行的二十二万法郎和十万黑旗票纸币,再加上刘永福的二十万贷款,柳清亲自去了一趟保胜,准备面临着这一趟风潮。
但是刘永福农民归农民,见识还是不弱的,他知道一次性提二十万的现金,首先把自己给搞跨了,为此他还特意把自己的十一万两白银展览了一番,提高大家对黑旗银行的信心,才开始取用贷款。
他说到做到,十一万两白银交给了保胜分行做抵押品,他派了一个主管过来负责看守这批抵押品,除此之外,三十个警卫也有一半是刘永福的亲兵。
他取款并不是一次性取光,而是先取了八千交给自己的货栈,然后他和柳清达成君子协定,他拥有二十万的信贷额度,什么时候需要用款,便可以向黑旗银行提款,提款不计息。
现在黑旗银行就成了刘永福的一个提款机,隔三差五,刘永福会亲自跑一趟黑旗银行,说明提款的数字--这件事他交给师爷不放心,宁可亲自跑一趟,然后每过一周他会亲自对上一次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