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富庶苦笑一声。
阮有明是早有准备,一进门就操着熟练的越语说:“只要总督大人同意,我这就去左金请兵!”
总督大人倒是个明白人,这请神容易送神难,昔日安邺入寇,还不是他们请来的。
偏偏海阳是法兰西人的势力范围,无论是黑旗军还是清国军队,都绝不会越境一步,只是他猛然反省过来:“我真是糊涂,有一万大军,对付几百个唐国流寇,竟然还要请动援兵,说出来真是笑话。”
笑话归笑话,那边阮有明神父手持圣经可是步步紧逼而来:“既然越南官兵无法消灭匪寇,那根据法越保护条约,法兰西有权出兵保证越南的独立自主。”
范富庶自上任以后,就一直处在洋人与亲法派的包围之中,可是他对于法国直接出兵干涉,还是抱着很大的疑虑:“非常感谢您的好意,我会上报给顺化,请他们来决断的。”
对于无法当面拒绝的事情,范总督总是想糊弄过去,只是这一回他再也糊弄不过去了。
耳边隐隐约约地听到几声零星的枪声,几个老军头都是竖起了耳朵,就连阮有明神父都停止了紧逼,关切这枪声。
还没范总督缓过气来,枪声那是一阵接着一阵,越来越清晰了。
“怎么回事?”几个军将对此一无所知:“是不是炸营了?”
正在他们惊惶不定的时候,终于来了确切的消息。
一个浑身都是泥土的小军官飞奔而至,眼泪直流,嘴里直叫道:“大事不好了!”
“柳字营攻城了,他们来得好多,洋枪好多,官兵以少击败,抵挡不住了。”
“来得太多了,官兵太少,我们不是对手啊!”
“城门已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