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姐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把信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一阵头晕,信纸从指间滑落,涟姐儿‘精’神恍惚地歪倒炕上,再清醒时天‘色’已暗。
她张口唤人,却听得一个清冷的声音道:“还请表小姐跟奴婢去见老太太。”
涟姐儿挣扎着坐起,睁大眼睛看去,见映红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心里一动,问道:“我的丫鬟呢?外祖母见我做什么?”
映红淡淡地道:“表小姐的丫鬟已经被老太太叫去训话了,至于老太太为了什么见表小姐,奴婢也不知,还请表小姐不要为难奴婢了。”
涟姐儿聪慧过人,自然晓得映红的态度不对,加上自己房间里的丫鬟居然都被老太太叫去了,如此诡异的情况,她又刚刚失去最强大最有力的靠山,身心惶惶,实在不想去见那‘精’明严厉的外祖母。
现下却容不得她任‘性’,涟姐儿强打‘精’神下了地,和映红出了院子,心头一阵压抑,像是这昏暗的天空,憋的人喘不上气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映红总算是知道分寸,给涟姐儿打了帘子。
到了里屋,涟姐儿费力地睁眼看去,见自己的丫鬟靠墙站了一排,是站的,不是跪的,她松了口气,低头行了个礼。
抬头时,见老太太对她优雅的一笑,抖了抖手里的信纸,淡淡的道:“嫁出去的‘女’儿果然是泼出去的水,你这个好娘亲连亲娘也瞒住了。”
涟姐儿一惊,木然地看去,这才发现老太太身边伺立了一个消瘦的身影,眉目俏丽,面无表情,却是青儿
她登时明白过来,这个叛徒只是她已经下了令叫青儿打扫庭院,那信怎么会落到青儿手中?
仿佛知道涟姐儿心里所想,绿儿突地扑了上来,一把抱住涟姐儿双脚,哭道:“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一时心软啊,见这个贱婢太过辛苦,就唤她进房喝口热茶,却被她哀求要给小姐泡壶茶,想要在小姐面前‘露’脸求的小姐原谅,谁知道这贱婢竟然偷了小姐的信,这个不忠不义的东西……”
涟姐儿一脸恍然,原来是这样啊,原来如此啊,她错了,她做错什么了呢?她的头昏昏沉沉,却有什么呼之‘欲’出,涟姐儿捂住额头苦苦的思索着。
老太太不动声‘色’的任由绿儿哭诉完,一直在她身边的映红才上前凌厉的扇了绿儿两个耳光,骂道:“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才是不忠不义,枉费老‘奶’‘奶’昔日里对你的疼爱,你眼里还有旧主子吗?”
老太太对映红的表现无比满意,象她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有教养的当家‘奶’‘奶’是不可以学市井泼‘妇’一样破口大骂的,只有靠着映红这样的伶俐的下人把她心里的话骂出来,一口气出的通通彻彻舒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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