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现实很骨感,陈玉却从来没放弃过挣大钱的理想,一年年,过了正月初七八就外出挣钱,那几个孩子便年复一年做着留守儿童。
一次次碰壁后,姚母也觉得她这个女儿有些过分冷血,他们夫妻已经很发达了,就是不愿意拉扯娘家兄嫂一把,连亲侄子都不闻不问,人家做姑姑的都疼娘家侄子,姚晴天这么多年,别说衣服,连袜子都没给几个侄子买过一双。
姚母自问打小也没亏待与这个女儿,实在想不明白,她为什么像是存着一肚子怨恨似的,对于娘家的境遇一直冷眼旁观,简直是没心没肺。
对姚母这些怨憎的语言,姚晴天依然面不改色,轻轻浅浅道:“我生的,我有责任教养,生我的,我有义务赡养,其余的人都只是旁人罢了,他们大富大贵,我不指望沾光,他们穷困潦倒也与我无干。”
上辈子他们作为兄长对于妹妹死于非命的事满脑子只有利用此事狠狠敲赵明一笔,作为娘舅,对于亲外甥的遭遇也能做到冷眼旁观,她为什么不可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千百年前圣人就说过的话,她也是经历了一辈子才领悟透彻。
她不报复回去,不是因为她仁慈,只是不想积下新一轮的因果。
连赵明她最终都没有动手,因为不想脏了自己的轮回路。
好在赵明如今已经自食其果了,听说那次耗费巨资好容易从医院康复出来后,隔三差五被人套一次麻袋,村里计生工作人员虽然也不讨人喜欢,却远没有赵明名声来得臭。
他们可是为群众办事的人员,不屑于同赵明为伍,流程捋顺后便彻底和赵明划清界限,否则可能被盖上助纣为虐的帽子。
赵明没有了经济来源,半残疾的身子还时不时被可能是毛婷婷招惹来的野男人套麻袋,在村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在一个风高夜黑的夜晚带着毛婷婷离开了村里。
听薛青松说,薛丽华和秦三这对表兄妹也跟着他们跑得无影无踪了。
年老色衰的秦玫倒是没跑,哪怕她知道薛洪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登记在薛青松名下了,一旦薛洪先去世,她很有可能面临流落街头的下场,她也依然没跑,因为她没有地方可去,留在这里照顾脾气不好的薛洪的起居最起码当前有个容身之所。
县城机关单位的福利楼房建好后,薛青松和林笑笑分到了一套九十九平米的四室大房子。
原本赵军和姚晴天是没有资格分这种福利房的,就是买也没有途径买,赶巧的是赵军接手的一个小工程项目款项拨下来时手续出了点小纰漏,款项不能及时拨下来,赵军便自己掏腰包先垫了钱给劳务工人发了工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