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听哥哥的。”
“……”
黑蛇的尾巴尖又晃了晃。
“还有那白纱——”黑蛇开始得寸进尺。
洛南姝抬手捏住了黑蛇的嘴巴:“哥哥,这些灯笼太刺眼,晃得我眼睛疼。”
要不是他现在是这么细的一条,熄了整个临江城的灯笼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黑蛇不爽地拍着尾巴——他就是很不喜欢洛南姝身上出现哪怕一点与占星鉴相关的东西。
只是联想,都会让他有一种被冒犯的不快。
洛南姝见黑蛇不吭声,笑着又摸了摸黑蛇的鳞片,看着窗外的眼神平静无波。
戴着白纱的确是因为这些光晃得他眼睛疼,但却不是因为灯笼,而是因为世间万物附着的气的颜色,这些在寻常人眼中的景色,在洛南姝的眼中却是闪动着光芒,几乎要灼伤双目。
第二日正午
洛南姝少有的在这个时辰醒过来,转头看了眼枕边气息微弱,没有丝毫紫气显露的黑蛇,洛南姝起身下榻。
上一次,还是他用朱砂与蟾蜍在手臂内侧点下了朱砂,之后又用尾端尖利的簪子在本就伤疤横卧的肌肤上划下,将那因为带毒而侵入肌肤的朱砂破坏,只留下一点残留痕迹。
真真假假,如此才能瞒天过海。
身形娇小的侍女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恭敬福身:“主子,东西已经备好了。”
这一年来洛南姝用所知玄术暗地收复了不少府内下人,这些人除却零头的那几个嬷嬷侍卫,其他人大多都不是什么硬骨头,凭借着这些人,洛南姝才不动声色的在龟壳蒸腾起紫气时能支开乱说话的下人,在顾澜面前瞒住了身份。
洛南姝点头,挥手示意侍女退下,然后走到屏风另一侧。
宽大的桌面上放着一支狼豪,一碟朱砂,一串金珠,以及一方拳头大小通体翠绿的玉龟。
提笔沾染了朱砂,洛南姝想着男人的声音,在玉龟上落笔成阵,金色的光丨气乍现,墨色的长发无风自起,那串金珠陡然碎裂成细微的光点环绕在洛南姝身前,随着修长手指的结印,光点化作金粉在面前宽大的桌案上落下成一个字。
亡。
洛南姝垂眸定定看着这个字良久,抬手将金粉挥落在地上。
盛沉归,亡者名讳。
洛南姝抿着唇,抬手拍了一下玉龟的龟壳,又觉得不解气,将玉龟翻了个底朝天。
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