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感觉这些人……好像比之前急迫了不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声音响起,洛南姝仔细辨认了一下,应当是经常说世家权贵好话的那批人。
“今年这冬天着实是长了些,看样子后半夜说不定还会下雪呢。”
嬷嬷的声音听着温和沉稳,听起来年长些,炭盆燃烧时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
年轻些的侍女迫不及待地开口:“嬷嬷今日里是不是去驿站了?可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说道说道?”
洛南姝听着房外廊下传来的声音,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刚拽开一点床帐就被侵入的寒风刮了个激灵。
小少年转头看了眼床头皱巴巴的衣裳,沉默了一下,将床上的被子再度拽到身上裹好,就这么披着被子扯开床帐下了床,赤脚在冰凉的地面上站定,适应了一下之后拖着厚重的被褥朝红木屏风后走去。
再出来时,原本带着几分俏皮的洛南姝又变成了锦衣华服的少年,除了那头发还带着毛躁之意,整个人就如同无悲无喜无波无澜的冰雕玉器,不似活人,看着便让人心生寒意。
因为洛南姝很明白,没有丝毫力量底气的他,只有是这幅样子的时候,才会让府邸中的下人们对他心生忌惮惧怕。
窗外的对话还在继续,洛南姝先是将窗户支起来,无视吹进屋内的寒风径直坐在梳妆台前,用象牙梳一下一下梳顺一头墨色长发,那双猫眼里时不时因为窗外的对话闪烁着或好奇,或疑惑,或了然,或烦闷的情绪。
若是有人看到此时铜镜中的少年,不由得要感叹一句,哪怕少年不言不语,那双猫瞳却像是能说话一般将少年简单又直白的情绪展现得淋漓尽致。
“说起来主子的确是要到议亲年岁了,将来我们是不是能跟着主子回去京城?”
廊下,那年长的嬷嬷还在同年轻的侍女说着话,外面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才不过子时。
“回京城?你这小妮子,京城难道还有什么心上人不成?别想啦,咱们主子是不可能去嫁去京城的。”
“为什么?主子生的那般好看,又是……哪里就不能了?”
嬷嬷听到响动瞥了一眼洛南姝房间内支起的窗户,和侍女对视了一眼,放下心来继续交谈。
而注意到窗户打开的不只有廊下的两个下仆,还有原本卧在窗台上一动不动的那只还没男子摊开手掌大的小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