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低头,“是,主子。”
邢北溟不再看他,直接叫别人,“影三影五,进来。”
知道主子是问那夜的事,影三影五说的倒也一致,那发散的药香,因为两人离得远些估计没有中招,那么影十一和影十二呢,又招了他们俩进来,一头雾水,也是没有一丝印象,反倒是目光复杂地看向十七,他们在外面都听到了,主子中的那药,肯定是有种留下了,现在他又……
注意到影卫们地目光,邢北溟头一次感觉事情不在自己的掌控中,从十七诊出了喜脉,他就根本没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过,有没有跟男人睡过觉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当初对此事的好奇才让他想把这个影卫留在自己是身边,现在却又可能与自己有关,心情真是复杂啊……
挥退了影卫,邢北溟看着仍旧跪在地上的十七,“本堡主命令你,一定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到时候事情就有个定论了。”语气中有着不可抗拒,若是自己的骨肉,是男的生出来的又何妨?
邢大堡主起身出了屋子,只留十七跪在房中,很久很久……
祈州之行在堡主的意思下,又多了两人,影七和影十七,一个作为侍卫一个作为随行大夫,头一次脱下了劲装换上宽袍长底地儒装,影七浑身不自在,但是看着跟自己一样被“禁锢”在马车上的十七,他又淡定了,十七才是最不自在的那人吧。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的十七忽然哑着嗓子开口:“七哥?”
影七慌了,“不舒服?”就算不是正经的大夫,前三月非常危险影七还是知道的,既然主子一心要十七生下孩子,那么他自当竭尽全力保十七平安。
影十七摇头,呐呐道:“七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这里真的……”手不知所措的摸上自己的肚子。
影七心疼死了,作为与十七关系最好的影卫,他一直以哥哥自居,也把十七当亲弟弟照顾,十七平日里虽少言寡语少有表情,但在他看来至少是无忧无虑,那颗心只有保护主子和完成任务,现在竟然会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影七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十七,七哥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古书上既然有先例,那么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七哥。”最主要的是要十七先安下心来吧。
十七点头,其实之前他一直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主子偶尔过分的举动会让他觉得难堪,但是昨天看到主子那么严肃的表情盯着自己的肚子,还坚决要自己生下来的语气,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的压力。他自小孤苦,并没有什么人跟他讲过人生百态三纲五常,但也知道男人生子是多么的逆天,他的印象中只有偶尔路过自家破房子的大婶鼓起的肚子,他也会变成她们那样吗?
“七哥……十七不会变成方家大婶那样吧?”十七忽然惶恐起来,变成那样还能做主子的影卫吗?
影七怔住,然后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方家大婶是堡中方大厨的娘子,一把年纪了竟然又有了孩子,整天挺着大肚子很是骄傲地在下人们面前转悠,看来是给十七留下阴影了。
马车外,邢北溟木着脸保持着想要去掀帘子的动作,少顷,他猛地放下手驾着马奔到前头去了。他本是坐在前面那辆马车上,因为想到临行前徐大夫啰嗦着前三月的危险性不宜出行,忍不住夺了侍卫的马倒后面来看看,谁知竟然让他听到这么爆炸的言词!
是了,就算卖给扶风派一个面子让他们来接人,走了一个白玉琴,指不定又来第二个白玉琴,邢北溟思前想后还是把十七带上了,放在眼前比较放心,他对自己说,这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恩,就是这样!